场来说,亚瑟都已经主动提出担纲开路先锋,承担所有环节中最艰难的那部分了,苏格兰场要做的无非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给他行方便,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再推一把、出份力,这实在没什么好为难的。
但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的朋友们都知道,爵士这人说话,总是喜欢把困难的问题放在最后。
果不其然,罗万那边刚一松口,亚瑟便立马提出了新要求。
罗万刚刚松了口气,茶水还未咽下,亚瑟便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还有一件小事,长官,我得麻烦您替我安排一下。”
罗万嘴角微微抽搐,他缓缓放下茶杯,斜眼看着他:“你可真会挑时候给我派活儿。说吧,这次要查谁?”
亚瑟的语气温和得近乎过分:“我希望苏格兰场能派出专人,留意一下埃尔芬斯通勋爵近期的出行路线。”
“埃尔芬斯通?”罗万眉头一皱,声音瞬间压低:“你是说,国王陛下的寝宫绅士埃尔芬斯通勋爵?”
亚瑟轻轻点头:“正是这位。”
罗万眯起眼,带着明显的不满:“亚瑟,你这回怕是玩得太大了。你要我派人盯一个国王的贴身侍从?哪怕只是跟踪出行路线,案发之后也够我们喝一壶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不能就因为你嘴上的一句‘小事’,我们就把事情办了。”
亚瑟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身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了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便签纸,递给了罗万。
——今晨梦中见你鬓边落雪,醒来枕上犹香。天凉勿忘添衣,若明日能于橘园东侧相见,便是不胜欢喜。
落款没有署名,纸张上也没有封蜡印章,甚至连时间都没有标注。
但罗万终究是老江湖,他一看那行“橘园东侧”就知道,这指的是肯辛顿宫东南角王室园林中那块半封闭的温室,这地方平时只有王室成员和寝宫随从才能自由出入。
他又仔细看了两遍,终于抬头看向亚瑟:“这字迹”
“维多利亚公主的手迹。”亚瑟点头:“她的讲义本子我那里有很多,您要是不信的话,改日我可以送几本到苏格兰场,您请笔迹专家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罗万沉默了几秒,终于将便条放下,语气也变得异常凝重:“你是认真的?”
亚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很认真,长官,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您可以保留意见,但这事不能不查。如果这封信真是她写的,收信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