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的人。
但是陈鹤觉得这个问题并不蠢,因为他也觉得这是不可理喻的事。
又或者不可理喻的人是自己。
哪怕那日南岛也曾亲口承认过,自己便是十二楼之人。但陈鹤更愿意只听见他后面的那些话。
终日被迫藏在伞下,自然想去天上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想去天上看看,自然便要站得很高,站在高楼之上,站在高山之上。
于是便踏上了这条世人并不如何认可的,所谓的成仙之路。
所以陈鹤很是诚恳地说道:“大概是天狱的人又发疯了——师兄您应该知道一些,先前他们便发过疯,将自己的人杀了个干净。”
其实真相如何,陈鹤还是知道一点的。
但是世人在诉说某些东西的时候,自然会下意识地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倾斜。
所以陈鹤只谈天狱发疯,而不提发疯的缘由。
听到的人便会下意识地产生同感。
公子无悲并没有这种同感,只是静静地看着陈鹤,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他应该是在剑宗之中,而不会出来打牌。”
陈鹤沉默了少许,说道:“为什么?”
公子无悲缓缓说道:“因为他有一些危机感。”
陈鹤看着面前的这个‘剑宗师兄’很久,目光落在了他那宽大的袖袍之上,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陈鹤越过公子无悲向前走去,走了一段,又转身看着公子无悲很是诚恳地说道:“多谢。”
这一次没有加师兄二字。
公子无悲并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长街上。
陈鹤没有再去牌馆之中,大概是先前出了许多汗,此时汗水冷了,于是人也有些冷,所以拢了拢衣裳,低着头在夜色里向着南面走去。
公子无悲在夜色里站了很久,而后转身看向陈鹤走来的方向。
身旁的那柄枸杞剑微微地发出着剑鸣。
公子无悲并没有在意,只是安静地看了很久,而后转头看向城西方向。
不是城西人间。
而是城西之外那座高大的黑色山脉。
......
卿相捡了根棍子,有些艰难地走在幽黄山脉之上。
姜叶在身后不远处,抱着不眠剑气喘吁吁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