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带来的强烈战栗。
滚烫的血液顺着他的手套指尖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在手中如此脆弱地流逝,一种混合着恶心与极度亢奋的奇异感觉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牙关紧咬,眼底却烧着一种野性的火焰。
富贵缓缓放下枪,眼神扫过现场,冰冷依旧,但他收枪时微微绷紧的指关节,暴露了他内心绝非表面那般平静。每一次轻微的“噗”声,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带来一种陌生的,令人战栗的刺激感。
二胖确认所有目标清除,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口罩下的呼吸粗重了几分,握枪的手稳如磐石,但宽阔胸膛下的心跳却如擂鼓,一股狂暴的力量感混杂着初次杀戮带来的奇异快意,在他四肢百骸奔涌。
没有欢呼,没有言语。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三人眼中那尚未平息,激烈碰撞着的冰冷杀意与初次染血的,难以言喻的激动。
任务完成。
此时,听到了屋外的声响,迷迷瞪瞪低着头的许愿,眉头紧皱的看向了房门底部的缝隙亮光,随着亮光的闪烁,判断有人在外面走动。
他所在的屋子里没有钟表,窗外永远都是阴森混沌的景色,空气也很恶劣,让人脑子发晕。他浑浑噩噩地也不知度过多少时间,自从陈达志和钟爱华走后,就再没有人进过屋。
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灯光让许愿眯起了眼,好不容易适用了灯光后,他看到三个黑衣黑口罩的男人,两人手中握着枪,另一个更吓人,手中一把蝴蝶刀,满手的鲜血。
正当许愿心生惊惧,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大脑疯狂运转,想办法的时候,一声许愿,高少让我们来救你——,让他瞪大双眼,彻底放松下来,满脸冷汗,瘫坐在椅子上,苦笑道:“三位,你们差点把我吓尿了。。。”
浮生笑着上前,用锋利无比的蝴蝶刀割断绳子,扶起不断活动手脚的许愿说道:“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许愿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立刻扶着浮生的肩膀,往外走。
出屋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四具还在不断往外流血的尸体,许愿瞳孔的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心生巨大寒意。
富贵,浮生,二胖三人连看都没看许愿,避开地上的血,打开房门,走出屋,重新把铁栅栏防盗门关上,扶着心中波涛汹涌的许愿顺着楼梯慢慢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