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考场失意,我怕什么?我怕你将来坐在高堂上——用一本错了一千年的经,去判活生生的人的生死!”
“这才是我今日来到这里,不惜与天下为敌,也要说破这一切的唯一理由——”
“先前,本院说,为今日来府学授课,一夜未眠。”
“此话不假,我昨夜确实未眠。辗转反侧,想的不是如何传授知识,而是,身为一院山长,我该如何告诫诸生,我等为何读书?”
“知识可传,经文可改,但读书科考、为官做宰,若不为明理、济世、安邦、救民,那这一切,意义何在?”
“乡试在即,在座诸位,皆可乘风直上。”
“愿你们将来手握印信时,按下去的每一个字,对得起这身官袍,更对得起——官袍之下,那颗读书人本该有的良心!”
岑弘昌、周襄等一众官员,听得神情恍惚。
读书人的良心吗?
年轻的学子们,则是震撼的看着眼前年轻的少年山长,怔怔无言。
开封府学外。
一片静默。
但那是薪柴被点燃前,最危险的寂静。
崔岘掷出的不是道理,是火星。
此刻,它们只在这群年轻的,赤诚的学子们瞳孔深处、在攥紧的指节里、在陡然沉重的呼吸中,寂静地燃烧。
但这燃烧是活的。
它将自行蔓延,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烧穿困惑与麻木,烧出一条无形的通道。
终有一日——
且那一日不会太远——这些散落的火,会认出彼此,会连成一片。
它们将不再满足于照亮书院,考场,前程,而要烧上大道。
在旧世界的荒原上,烧出一条通透明净的火焰之路。
而那路的尽头,众人拾柴、万火拱卫的中心——
正是他今日这孤独点火之人,必将登临的圣坛。
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火种,已落。
静候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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