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生出一个极不情愿承认的念头——他想看看,那所谓的“圆周率”,究竟是多少。
若它真如信中所说,“虽近精,尚虑有微差”,那他便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证它、改它、磨它至精。
可与此同时,另一股倔强的念头又在心里冒出来——他不该被牵着走,更不该在圣旨和宰辅的名头下屈服。
于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目光深处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一边是术算的本能与求真的执念,一边是对官场和权力的本能排斥。
信纸在他指间慢慢折起又展开,反复了几次,像是在替他承受这种难以言说的挣扎。
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竹帘,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凝滞,仿佛连尘埃都在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他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句——
“无论是谁算的,这个数,我要亲手试一试。”
屋内的光影随着时辰的推移渐渐移动,晨雾散尽,窗棂投下的斜线缓缓爬上了长案的一角。
石宗方依旧坐在那里,信纸摊在他面前,红封绫带被随手放在一旁,搭在墨砚边缘,衬得墨色更为沉重。
他的指节缓慢地摩挲着那行写有“圆周常数”的字,动作极轻,像是在触摸一块既熟悉又陌生的石头。
心口那阵最初被惊起的涟漪,终于在一息一息间渐渐平复下去。
他不是没有被外物撩动过心弦的人,可多年来潜心算道,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凡事不凭一时情绪下结论。即便是术算中最闪耀的发现,也需反复推演、试证,方能得其真。
此刻,他便在用同样的法子平息自己。
那股被信中字句激起的冲动,经过一番冷静的内心自问,已被重新压入心底。
“陛下圆周常数”他在心中反复默念,眉头轻轻皱着。
那人自幼的种种事迹,他虽未亲眼见过,却听过得太多了。
市井茶肆,士人雅集,偶有一提当今圣上的过往,总少不了摇头嗤笑。
纵然他平日不喜参与这些谈论,可耳朵毕竟长在头上,这些故事便像细沙一样,日积月累地渗入了心底。
他记得,有人说萧宁少年时,曾为一匹白鬃马,在大街上与人赌棋,连连出昏着,最后还当众推翻棋盘;
也有人说他曾在洛陵南街设酒擂,赌酒换玉,醉倒之后竟在酒肆门口呼呼大睡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工绝剑 作品《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第754章 石算疯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