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勋贵系内部也是派系丛生,上面不指定负责人,下面的将领谁也不会服谁。
倘若景李二人没有出事,遇到这种事情,他们还可以请示两位大佬抉择。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勋贵系群龙无首。
没有皇帝的圣旨,下面的那帮将领,很难分出主从来。
“威远侯,朕令你督促各营兵马,就地防守营寨。”
“徐忠恩,立即派人召兵部尚书过来。”
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永宁帝再次下令道。
没有办法,勋贵系的将领私底下都在串联着废帝,这帮人他谁也信不过。
把权力放出去容易,想要收回来难。
景国良和李原就是例子,两人执掌大权期间,他这个皇帝就处于半架空状态。
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万一权力落入主张废帝的将领手中,他这个皇帝就完蛋了。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老祖宗们,为啥喜欢以文御武。
文官们打仗不行,但胜在安全。
这些家伙也不得军心,想搞事情都没人跟,无法威胁到皇权。
武将们不一样,大虞朝的家丁制度,就是最大的隐患。
有家丁帮忙掌控军队,武将只要想搞事情,很容易拉出一票人来。
勋贵系做大之后,想要削减景李二人的权柄,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就是担心这两个家伙搞事情。
现在勋贵系群龙无首,看似对皇权的威胁降低,实际上风险不降反升。
有两位大佬约束着,下面的人还能听话。
丧失了这种约束,搞不好某位将领哪天喝多了,就来一次政变。
别的地方不能保证成功,但在军营中发动政变,成功率几乎百分百。
没有办法,军中看他不顺眼的人太多。
有人带头搞事情,就不愁没人跟。
“陛下,北虏奸细冒充民夫混入营中,可是手续齐全。
除了各地衙门的文牒,还有兵部下发的文书。
兵部之中,恐怕有人通虏!”
威远侯脸色阴沉的说道。
军营戒备森严,北虏想要强攻进来,并不是那么容易。
唯有里应外合,才有一丢丢机会。
京营战斗力不一定最强,但每一名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政治审查的,必须身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