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秘密场所则完全是咒禁师的风格:
赌厅主体结构是由十二根肋骨状立柱撑起的暗红色空间,墙面覆盖着半透明脂肪层,能看见内部流动的脓黄色防腐液。
天花板的血管状灯管里,游动着发光的寄生虫充当光源,在赌客脸上投下蠕动的阴影。
而置身于这魔窟之中的人们,精神状态同样堪忧,面露狂热,嘶吼,呼喊,哭泣,混做一团。像是夏日湿热的空气中有蚊虫的嗡鸣,气氛沉闷而烦躁。
赌桌与筹码都在这魔境中发生了异变:墨绿石髓雕刻的赌桌边缘嵌满怪诞的利齿,骰子则由白骨制成。
这里流行的赌注同样非同一般:
下注时赌客将手掌按进桌面的槽内,桌面立刻凸起带倒刺的吸盘,从指缝抽走对应额度的鲜血,或剥下一块表皮作为押金。
被剥走血和肉的咒禁师们浑然未觉,只为自己能参与到下一轮赌注中感到自豪。
而这已经算是口味最轻的一列。
岑冬生眼尖地注意到,在西侧有一个贮藏室,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铁架上,悬挂着琳琅满目玻璃罐,泡着还在收缩跳动的各式器官。
厅堂中央的区域属于赌上皮肤与血肉的客人,再往里面的包间,那赌上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器官了。
他看到一位戴青铜面具的庄家伸出六条手臂发牌,其中两条是机械义肢,每当有人态度狂热地押上重要脏器,面具下便会传出混合了老人、孩童、女高音的叠声:
“开盘了,开盘了!”
岑冬生只看了一眼,就完全失去了参与其中的热情。
这里头的咒禁师纵然还能保持几分理智,但受气氛渲染,他们的思维与精神状态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因为比赛是明天开始,所以今天还在营业。”
身旁的螺女轻声解释道。
“我想岑先生现在应该明白了。这里流通的筹码是咒禁师的血肉与器官,以及来自世界各地,令人趋之若鹜的珍财异宝。”
“你们要他们的身体组织,是打算做实验吧。”
一轻轻点头。
“那这些咒禁师又是为了什么要参与其中呢?”
“除去咒禁与禁物的交易和流通之外,皮肉赌坊有一种特产,它可以让咒禁师的真炁量提升,甚至有可能突破位阶,人们称之为‘宝肉’,赌坊的客人们最开始都是受它吸引,才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