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平等自然会建立。现在的阵痛,是为未来的永恒安宁奠基。”
凉冰甚至连那份报告都懒得细看。她百无聊赖地修着指甲,暗夙银的粉末簌簌落下。
“姐姐说得对。数字?死点人算什么?”
“旧时代他们造的孽,死十倍百倍都还不清!走了的,死了的,都是承受不了代价的弱者,是文明肌体自动排出的脓血。”
“留下来的,才是真正能适应新秩序、能为我们所用的‘材料’。”
“至于那些叽叽歪歪的极端言论?”她嗤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让若宁她们盯紧点,跳得最欢的几个,找个由头收拾掉就是了。翻不起浪。”
她的目光扫过报告上“仇恨指数”的字样,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恨?让他们恨去好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恨意不过是败犬的哀鸣。正好,有恨意,才更需要我们的‘管理’和‘引导’,不是吗?”
在她看来,男性的仇恨,不过是另一种需要被掌控和利用的资源。
鹤熙的目光,却长久地停留在投影上那一条条代表生命消逝的曲线和冰冷百分比上。
她的银眸之中,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奔涌、计算、推演。她看到了:
人口结构失衡带来的劳动力缺口(尤其重体力、高危行业)将在未来千年集中爆发。
司法不公正在制造庞大的、隐形的、充满仇恨的底层群体,成为社会动荡的温床。
极端女天使思潮的泛滥,正在瓦解基本的信任与合作精神,甚至开始反向侵蚀女天使内部的团结(对不同政见女天使的排挤已初现端倪)。
长期的性别对立,将对下一代天使(无论男女)的心理健康和社会认知造成不可逆的扭曲。
这些结论,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穿着她理性构筑的模型。
忧虑如同实质的寒冰,在她胸中凝结。她知道,凯莎的“时间修正论”过于理想化,凉冰的“力量碾压论”只会火上浇油。
放任下去,天使文明在赢得对旧日清算的同时,正在亲手为自己挖掘一个更深的、充满戾气与分裂的坟墓。
她张了张嘴,清冷的嗓音几乎要冲破喉咙:“凯莎,凉冰,数据显示”
然而,话到嘴边,迎上凯莎那不容置疑的、蕴含着对整个历史进程掌控意志的目光,以及凉冰那充满讥诮与不耐烦的瞥视,鹤熙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想起了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