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值得我一看。”
说着他就低头看起了审讯记录。供词有很多,光目击者就有几份,但重点在于凶手、凶手的兄长,死者的妻子和死者的弟弟这四份上,黄石看了一会儿脸上的怒气就散去了,再过了一会儿他就露出了戚然的表情:“可怜,真是可怜啊。”
说着黄石的手就摸上了自己的眉骨。并轻轻地捏着自己鼻梁。这个长生岛的士兵是天启三年逃难来的辽民,盖州战役的时候就是一个新兵了,而且当时就在黄石那队英勇作战,还负过重伤。
到了南关战役的时候这个士兵已经是个果长,在突破中央地时候再次立下战功并再次英勇负伤。他虽然没有进入教导队但却也记录在案,军中已经把他作为下一批军官集训的重点培养对象。死者和凶手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两年前这个士兵和大哥、小弟一起南逃,当时死者还是一个汉军哨探,凶手一家当时被死者所在的哨骑队(三个骑兵)捉住了。
根据一般的规矩,只要逃亡者能够提供足够的财物就可以换回一命,但这个倒霉的士兵没有钱行贿汉军,所以那伙哨探就夺走了这对兄弟的妹妹和妻子作为买命钱。他们的小弟试图保护家人还被打伤,没有走到旅顺就咽气了,凶手当时就握着死不瞑目的小弟的手发誓要报这血仇。
参加长生军后他一直奋勇作战。屡立战功。确实实践了自己地诺言。天启五年汉军大批南下逃亡,这个士兵在人群中发现了杀害他弟弟地那个汉军哨探,更让他不能容忍地是——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成为了这个汉军的老婆
黄石轻轻地合上了宗卷,用的是合上死者的眼帘那么尊敬和谨慎的动作。他脸上肌肉抽动了一番,轻拍着宗卷问杨致远:“凶犯有后了么?”
这个自己不会记录在口供上,但杨致远其实也问过了:“很小的孩子,失去母亲的照顾后,死在旅顺地路上了。”
“丧子、夺妻、杀弟,”黄石喃喃说道:“此恨此仇,不共戴天。”
杨致远高兴地说道:“大人明鉴。”
可黄石接下来的一句话又把杨致远打落谷底:“但还是要军法从事。”
一边的金求德和李云睿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杨致远知道从这两个铁石心肠地人身上要不到任何帮助,就独力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大人,法不外人情。”
“法不外人情吗?”黄石自嘲地笑了一笑,他一直认为权力就像书中的魔戒一样,它会利用人想干些善事地念头来挣脱束缚,等到权力不再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