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祠庭院,候卿便觉出不妥,但并非方才的凶兽气息,妖不似妖,兽不似兽,一时也吃不准是什么,安全起见,他还是化出了守御界,将女巫戚与银灵子也护在其中。
然而,在守御界中那异样感竟反而更强了一些,候卿不明所以,心里更提防了几分,因那气息是从巫祠内传出,候卿遂放开了女巫戚及银灵子,谨慎地往前走去,道:“你们跟着我,不用跟太紧,但也不要跟丢了。”
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便见银灵子已扶住了女巫戚,心下稍安,却见女巫戚此时几乎整个人都靠在银灵子身上,面色惨白,眉头紧蹙,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由关切道:“母巫身体不适?”说着连忙走过来也扶住了女巫戚。
银灵子亦是忧心,替女巫戚拭了拭额前的冷汗,又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了顺气。
便见女巫戚喘息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指指巫祠,示意他们进去。
候卿与银灵子便搀扶着女巫戚进了前厅,接着又按其指示行至一寻常厢房,女巫戚指了指其中一面墙,道:“去蛊室。”
候卿倒是知道蛊室,儿时经常跟着女巫戚进去,遂轻车熟路地挪开了一块可活动的砖,轻轻一按,那墙渐渐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幽径。
他们一进去,那墙便自动关了起来。
一路左转右拐,经过好些岔路,终是到了一处石室。
银灵子不由咋舌,若非候卿带路,自己定会迷失于这迷径之中。
入了石室,只见里头有许多排架子,便好似藏书阁一般,只是架子的格子间放的并非书籍,而是无数琉璃罐,里头装着各式虫状物,银灵子却认不出是什么种类。
正看得微微出神,便听女巫戚解释道:“这些都是蛊。人界巫祝各有所长,九黎女巫便是擅巫蛊之术,所饲的乃是虫蛊。”
银灵子倒是听过虫蛊,它们亦是善于迷惑,只是成精未成妖,顶多算个半妖。
女巫戚见银灵子若有所思,以为其身为虫妖,看到那么多虫蛊被饲在罐子里心有芥蒂,不觉有些尴尬,只是方才一进巫祠庭院便突遭虫蛊反噬,有些非同寻常,而候卿及银灵子又已感受到虫蛊的躁动,且自己身子每况愈下,越来越降不住这些虫蛊,怕是招架不住出了什么乱子,无奈之下才急忙来此察看。
然而不知为何,此时站在这蛊室之中,虫蛊之噬倒是好转了不少,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太过心急了些,也不知候卿与银灵子是否看出了甚端倪,她并不想让他们知晓虫蛊反噬之事,这是她的劫数,不想让他们徒增忧心。
女巫戚眼下恢复了些气色,便连忙说道:“快至月圆之夜,虫蛊会有些躁动,本以为方才的异样源于此处,看来是我多虑了。既无事,我们走吧。”
候卿见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