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灵儿突然尖叫着打断了她,“这都是你编出来的,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了!”
“那个不死不活的行尸走肉根本不是你父王!只是被后卿操纵了的肉身罢了!”
“啊——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灵儿勐地站了起来,往外跑去。
银灵子也连忙起身去追,只是她扶着几乎遮住了脚的大肚子根本追不快,眼看着灵儿转眼间已跑没了影,脱口而出大声喊道:“欧阳灵,你醒一醒!你该振作起来承袭你父王的责任,怎可这般执迷不悟,为一己私欲而置众生于不顾?!”
空旷的栖灵殿内,久久回荡着这句话:置众生于不顾……
银灵子听着听着,却愣住了,这话怎的如此耳熟?
是了,她想起来了,是当初那些神族劝过她的话,满口大义,冠冕堂皇!
银灵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她在灵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执念至深。
而现在的她幡然醒悟,又为时已晚,便竭尽所能想要阻止灵儿,好像只要阻止了她,就如阻止了当初的自己一般。
这何尝不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救赎?眼下的灵儿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一如当初的自己。
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再去追,她低头看了看已近临盆的肚子,心里一紧,灵儿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鬼地方,不知还能有什么法子,可以护住她和候卿的孩子,既不被利用,也不遭迫害。
灵儿自这日不欢而别后,好些时候都没有再来栖灵殿,后卿也没有来过。
只是某一日银灵子来到崖边时,惊讶地发现崖下的沙海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好多她都闻所未闻。
而崖边也多了一处休憩之所,纱幔帷帐间有个美人靠,躺在上面看花海,倒也惬意。
她不知这是不是灵儿的功劳,但不管怎样后卿应该也默许了,毕竟光凭灵儿可搞不定这一片花海。
银灵子不禁有些迷惑起来,后卿体内犼的兽灵与候卿的神灵究竟是怎样的状态,是融合共生,还是单方压制,若说融合,候卿绝不会允许犼残害生灵的,可若说完全压制,为何后卿有时又让她觉得是留有候卿记忆的!
只是这个答案她一时半会儿也无处去寻,再加上临盆在即,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怎么将这个孩子藏起来并逃出去上。
其实早在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困在魔宫里,就尝试着用妖力一点点裹住胎儿,又一点点输送至其心脉,她不知这孩子是否会与生俱来承袭她的幻术,保险起见,她试图将这能力赋予孩子,即便出生后仍然无法运用,最起码可以掩其气息。
只是随着胎儿越来越大,所需妖力也越来越多,她渐渐地便开始有些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