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严峻,严峻到扶苏有些承受不住。
良久。
扶苏才缓过神来。
只是浑身上下已为汗水湿透。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空气,胸脯急促的喘息着,他实在不想再细想下去,主动问道:“若是这次关东六地没太多反应,大秦局势会怎样?”
扶苏紧紧盯着嵇恒,迫切想知道答案。
嵇恒道:“不怎么样。”
“大秦的问题很多,多到就不该存在。”
“盐铁之事如果顺利下去,或能为大秦多争取几年时间,如果大秦在这几年内犯了错,一切都是徒然,大秦眼下是不能犯错的,任何错误都犯不了,一旦犯错,被抓住机会,就会被拖死。”
“机会不大。”
“但的确会宽裕一点。”
扶苏沉默了。
他现在十分的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自己分明是大秦的长公子,却仿佛被见外于国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很是无助。
嵇恒看了看天色,隐隐要下雨了。
他道:“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大秦最终走向如何,从来都不掌握在你我手中,而是在始皇手中。”
“只不过始皇也是人。”
“他能靠一己之力支撑秦国三十五年,已近乎为神人了,但再如神人,终究也还是人。”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逆天而行,何其难也!”
“你可以回去了。”
“这段时间也不用再来了,我给不了你任何建议,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等。”
“等关东的反应,等此事的落幕。”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嵇恒站起身,将躺椅收拢,朝屋内走去。
这时。
扶苏突然躬身道:“扶苏心中还有一问,敢请先生解惑。”
“先生前面说的疯狂是何意?”
闻言。
嵇恒眉头一皱。
他默然盯着扶苏看了片刻,最终并未回答,径直进入了屋内。
扶苏没有离开。
他就这么站在院中,依旧躬着身子。
大声道:“请先生解惑。”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