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有小过,动辄黥面劓(yi)鼻,赭衣苦役,严酷之余尤见羞辱。”
“譬如‘弃灰于道者,黥’,便是有失法德。”
“易云:坤厚载物,目下之秦法失之过严,可成一时之功,不能成万世之厚。”
“秦法整肃严明,惟有重刑缺失。”
“庶民对秦法,敬而畏之,对宽政缓刑,则亲而和之。”
“若以王道厚德统合,于小事行宽政缓刑罚,于重事行刑治,或可收复民心。”
“.”
“治国论之,当行杂家。”
“非法,非墨,非儒,非道,亦法,亦墨,亦儒,亦道!”
“王霸道杂之!!!”
扶苏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在将‘王霸道杂之’写完后,扶苏终于停下了笔,他仔细的看着自己这篇文,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若是放在数月前,他恐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对大秦政治了解这般深刻,还能写出这般鞭辟入里,深入实际的文。
他将竹简放于炉上烘烤了一会。
笔墨干涸。
泛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将竹简合上,看了看周身,让魏胜去准备一套干净衣裳,并没有去沐浴,直接在书房中更了衣,而后将竹简置于袖间,正了正头顶的远游冠,却感觉这份‘皇子冠’比寻常重了许多。
稍作整理,朝咸阳宫走去。
不多时。
扶苏到了殿外。
他朝赵高微微见礼,道:“敢问中车府令,陛下近段时间可好。”
“公子折煞臣了。”殿外候立的赵高面色微变,恭敬的侧身虚手,作揖道:“陛下近来安好,前几日,老太医为陛下送上了几副药方,经过几日调节,陛下身体相较过去已大有恢复。”
“公子稍等。”
“臣这就进去禀报。”
扶苏开口道:“不用了。”
“还请中车府令替我将这份竹简呈上。”
“我就不求见了。”
扶苏从袖间,将竹简取出。
赵高一愣。
他深深的看了扶苏一眼,伸手接了过来,笑着道:“臣知道了。”
“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臣传达的?”
扶苏犹豫了一下,道:“请陛下多注重身体,切莫过于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