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嵇恒的话,神色变得很是严峻,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若秦人真的认清了现状,多半会如嵇恒说的那样,对朝廷怨声载道,也无一人会感念大秦的好。
他苦笑着摇摇头。
嵇恒接着又道:“正因为此,这件事才必须去解决,只是如之前所说,靠真的实打实兑现功赏,朝廷是做不到的,只能另辟蹊径。”
“黔首说不动、说不通。”
“那就换条路。”
“他们在外拼杀,大多不是为了什么功名,为的只是改善家里的情况,以及给子孙后代提供更为优越的环境。”
“正因为此。”
“我的建议才有可行之机。”
“而这只有关中老秦人才有推行的基础。”
“老秦人手中大多都有一些田地,虽不能真的解决温饱,但只要不每年交非常高昂的口赋,一家的口粮是能保住的。”
“所以他们是有接受自家孩子上学的条件的。”
“不过.”嵇恒抬眼看了看扶苏跟胡亥,摇头道:“直接这样推行,受到的阻力将会无比大,因为这撼动的是整个‘士’的阶层,以及因此受利的‘吏’,牵涉面之广,是牵涉整个关中的。”
扶苏从席上站起,缓缓道:“所以先生让二弟等人做识文断字的书籍编纂,为的就是不引起‘吏’的不满?”
嵇恒点点头道:“吏的任选,大秦过去是通过学室。”
“学室学的东西很多,除了识文断字,还要写公文,算术、军事等等,学室制定下,大秦培养一名合格的‘吏’成本很高,一来朝廷担负不起,二来‘吏’的阶层也会对此不满。”
“因为学室只有相对高爵位的家庭才能进入。”
“而我的建议却是让大多寻常家庭的黔首,也能将自己孩子送进来,这岂非大大降低了入学门槛,也会大幅提高‘吏员’的竞争,他们一定会对此生出极大的怨念。”
“所以想真正推行此策,必须要经深思熟虑,经过多方的考量打算。”
“敢请先生细讲。”扶苏朝嵇恒行礼求问。
嵇恒既然愿意开口,自不会再这时藏拙,而且大秦也积累了不少东西,也该继续往下走了,而且步子会比之前大很多。
但也必须要走。
若是再不走,等各方阶层稳固下来,大秦想走都走不通了。
他道:“这条策略的出发点是解决功赏,立足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