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秦忽视掉了。”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这些制度太新了,更没有任何借鉴,大秦朝堂对这些制度的使用,也完全只局限在这些制度本身,并没有将其发挥到最大,更没有想过通过这些制度来反哺集权制本身。”
“一味地投入,却得不到回报,这注定会让朝廷越发疲敝。”
“甚至会让朝廷越发难以承受。”
“而这已经偏离了这些制度的初衷,这些制度是来解决问题的,并不是继续给朝廷增加问题的。”
“这同样是大秦这些年政令的问题所在。”
“破旧立新。”
“大秦的确做到了‘破旧’。”
“但‘立新’呢?”
“大秦没有做到,大秦只是建立了一个空架子,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大秦眼下是靠着剥削压榨底层的无尽劳动,来支撑这个空架子,但这注定撑不了太久,因而大秦是需要一些能撑起架子的柱子。”
“大秦自己锻造出了几根柱子。”
“只是横放了!”
嵇恒目光幽幽的看向天穹。
扶苏跟胡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苦涩,嵇恒说的这些太过高深,他们实在领会不到,也理解不到。
更想象不到。
但他们也听明白了。
大秦推出的很多政令,其实都很有见地,
只是没真正利用上。
扶苏拍了拍衣襟,让自己看起来相对整洁,肃然的朝嵇恒行了一礼,道:“还请先生指教。”
嵇恒没有急着开口。
他在脑海回想了一下戍边制。
心中却也感慨万千。
秦朝创建的这个体制,一直为历朝历代沿用,就算是两千多年后,也同样在使用,只是名称从古时的戍边,改为了建设兵团,但实际内容,是大相径庭的。
嵇恒缓缓道:“戍边制下,大秦的将士,大体分为了三类,分别是骑士、燧卒和田卒。”
“燧卒的工作最为繁重,他们要守望烽燧,时刻监视敌情。”
“秦人口中的戍卒多是指的燧卒。”
“其次是田卒,也就相当于屯田军,也是大秦朝廷一直在怂恿士卒拖家带口去迁移的。”
“这些人在北疆南海,平时都是从事修建农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