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当年的繁华盛景。
如今,这里已经成了汴京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聚集地,他们在这废墟中翻检些能用的东西,用残存的房梁搭出简陋的窝棚,就在这乱世之中拼命挣扎着活下去。如今天寒地冻,睡一觉就有人再也醒不过来,可是每天早上,就会有新人从这些死去人身上扒下所有的东西,然后占据他们的位置。
谁也不知道,这种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在此之前,这附近也发生过流民哄抢献给金人财货的事情,后来官家再来交割,就已经开始派甲士卫护。如今这支车队不大,只有五辆马车,可是所有的车厢都用垂下的帘子挡得严严实实,并且还有一支千余人的甲士护卫着,一看就来历不凡。
而见到这样一队奇怪的车队经过,大多数流民们也只是冷眼看着,不知道这是内城的那些相公们又在和城外金人要往还怎样的军国大事。
“阿姐,不是说官家已经与金人议和了么,为什么金人还不放爹爹回来?这队车马,是去接爹爹他们的么?”
流民之中,一个小女孩看着那一队马车,忽然间说道。可她身旁的女子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旁边人见了也只是摇头叹息。他们之中有人认得这小女孩,记得他在城破那一日还给从城头退下来的顺德帝姬送过半张饼子。若是这城没有破,想必日后这也会成为一段佳话。
然而如今已经是这般光景,顺德帝姬生死不知,这个小女孩是否还能活过这一场兵祸更没有人知道。
可人们没有想到,变故就在这队车马前陡然发生。
“官家,不能去啊!”
从路侧的废墟之中忽然冲出来一位老者,他直接上前死死扯住领头车马的缰绳,而跟从在他身后的有汴京官员,有太学学生,还有的干脆就是普通百姓,他们伏低叩首,将整个道路阻塞,也让这个车队不得不停了下来。
年轻的皇帝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出现在马车上,引起了周围一阵惊呼。周围的流民们也跟着聚拢过来,仰望这位帝国的统治者。
他的长袍上绣着暗金色的云纹,归来的白鹤振翅其间。让他在继承了那位道君皇帝的丰神俊朗之外,还颇带了几分求仙问道的气质——如果不看他如今委顿的神情的话
一百六十七年前,太祖皇帝赵匡胤在陈桥驿黄袍加身,篡了后周柴氏孤儿寡母的江山。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这汴京成为煌煌大宋的都城,象征着这个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