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宋人这些,都是精致的东西,须得慢慢品才有味道。”
完颜斡离不见兀术那一副慌张忙乱的样子,笑了笑,却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其实兀术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虽然如今金军看起来依然是气吞万里的灭国之军,可内里隐忧只有他们这几个位高权重的统军将帅才心知肚明。不说别的,仅是自己所代表的老国主一系与粘罕所代表的开国勋贵之间就已经势同水火。
此次南下,虽然是他亲自发动,并且带兵泰山压顶而来,可说到底却也是被粘罕他们逼的!粘罕、希尹还有如今那位国主,不就是想要一个灭宋的大功,来让粘罕制衡自己这一系么!
“斡离不我虽与粘罕他们关系不错,可自上战场以来,一直都是跟着你的!我心里觉得这大宋的皇帝该换,那也只是因为他们这皇帝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终日之乎者也,还给咱们耍些心眼,还不如换掉拉倒”
兀术这一席话说得急切,甚至有些慌乱,可完颜斡离不对此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听他解释,只是举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自是不担心你的你愿意跟着我也好,跟粘罕他们走得近也罢,其实都无所谓咱们大金以后,也确实需要你这样能被各派都认可的大将领兵”他说着指了指帐篷壁上挂着的一个酒囊,道:“你若喝不惯宋人的茶,那边还有北地带过来的烈酒,一会儿带走喝去吧,我老了喝不动那么烈的酒了。”
“斡离不哪里老了”兀术讪讪地答了一句,摸着滚烫的杯子,却也没有起身换酒的意思。
完颜斡离不见了,也不去管他,将话头又转了回来:“我大约也知道你们是如何想的,觉得换个听话的皇帝,咱们便能安安心心地回北方去享福,甚至觉得那张邦昌就颇为合适。可你们却不想想,赵氏治理宋国百余年,人心向背却是那么容易就换了的?
咱们手里就算捏着他们整个皇室又有什么用?这么大一个家族,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流落在外的血脉?人家汉人玩换皇帝的把戏可是玩了上千年,还能不知道这中间曲折?”
他一气说完,只见自己面前这位东路军副帅,歪着个头,似乎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拿什么话反驳,却依然是满心的不服。他只在那闷头喝茶,也不去管茶水是不是烫嘴。
斡离不见状还是笑了笑,继续道:“兀术,既然来了,你便辛苦一趟,去西路军的大营里将这话说与粘罕听吧。
就说是我的意思——这大宋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