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也着实没有多少兵了,击破河对岸这支宋军,那位赵官家便只能逃亡——可他就算动作再快,又如何能快得过四太子的铁骑?”他想了想,不轻不重地奉承了一下这位自负的皇子。
“哼老古伦,你在汴京才呆了几天,怎地就已经学得宋人那些毛病,张嘴闭嘴就是马屁!”完颜宗弼盯着眼前这万户冷笑一下,“我跟你说,咱们可千万别小看这新皇帝,我总觉得他比自己那废物哥哥和父亲要精明得多!
相州、东平府,一次一次他听到风吹草动早早地便逃了去,今日却在这淮水摆出一副死战到底的架势宋人那句老话怎么说的?世事反常即为妖这小皇帝怕是在盘算着什么阴毒的计策也说不定。”
古伦看着这位四太子意气风发,没有把昨夜的失利当回事,却只是死死地盯着淮水对岸,大概也明白他脑子里是如何想的。于是试探着问道:“四太子让我轮换攻城猛安,可是想分一支奇兵,从上游渡过淮水,两面夹击?”
没有想到,完颜宗弼听到这句话倒是忽然凑过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笑着低声说了一句:“老古伦知我!”
不过这个老万户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把手往回缩了缩,又道:“可我们手中现在控制的那些舟船,便是趁夜偷渡,一晚上最多送过去一个猛安?宋军对岸至少三万人马,这一个猛安又能做甚?”
说到此处,完颜宗弼更是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让将台下的军将士卒都为之侧目。
“老古伦”最后这大金国的四太子收拾了一下情绪,缓了缓,说道,“你说你揣着糊涂装明白!闷头打了一晚上的硬仗,今天这一句总算是问道点子上!”
“四太子何意?”这老万户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完颜宗弼,只觉得仍是一头雾水。
“我且问你,我们为何非要打这泗州城?”
“我们轻兵而来,辎储不足,因而要赌一把,看看这泗州城能否一战而下”这位金军万户依然是老生常谈,这些话他们在军议时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不明白为何这位四太子今日又一次问起。
“错了!”完颜宗弼一掌拍在案几上,大笑着站起身,“我们打这小小军州,哪里是为了那点辎储!我们是为了南下追歼宋人新君能有一个稳定的支撑!
而刘光世将王夜叉都派了过来,明面是要死守这淮水以北的重要据点,将我们耗死在这里——可实际上呢?不要忘了,他们手里还有整条淮水——渡水来攻,对于这些宋人来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