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指挥便是极限,而即便是这些兵马的展开,也需要他们这些鹅车中的前锋能抢下一个落脚地。
他们也必须给这些兄弟袍泽从那些凶顽金军手中夺下一处立足点来!
相隔百余步外,配重砲石车按照预先标定的射击参数打完了最后一轮掩护火力,整条阵线上到处都是都头们此起彼伏地口令。这些投石机已经高强度地打了二十几轮齐射,负责操作的民夫力士一个个都已是筋疲力竭,不得不停下喘口气。
而终于得空的沈迟看了看一旁盯着前方战事的吴璘,没话找话似地又问了一句:“有把握么?”
“当然!”吴璘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桀骜,回话道,“咱们这些送上城的指挥,干得便是刀头舔血的活计!沈统领且瞧好吧!”
可是鹅车之中,带队强攻的那个指挥使却没有主将这样的余俗。作为一线统军的部队长,他所需面对的是最切实的伤亡。此番登城两百余人,却不知最后还能有几人能全须全尾地退下来。
“——十步!”那负责瞭望的老卒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第一排的甲士根本不需多做吩咐,便自觉立起盾牌,而身后负责突击的长枪手和弓弩手也最后一次检查了装具,互相勉励了一句:
“——忠烈祠见!”
而几乎就在同时,一发桐油灌砸在旁边缓缓推进的那台鹅车上,紧接着便是几个火把投掷过来,烈焰升腾蹿起,不但让挡板熊熊燃烧,也将前排甲士的衣甲点燃起来。可那些宋军却毫无惧色,甚至带着些许的疯狂,哪怕鹅车还没有靠稳,便将挡板放下,顶着盾牌,冲上真定府城头。
“宋军威武!大宋——万胜!”
伴随着一声咆哮,他们浑身燃火,几乎合身扑向城头守军,那样的疯狂与决心,即便是让带队强攻的那员宋军指挥使都觉得动容!他赤红着眼睛,喘着粗气下令:“今日,咱们便一起死在此地吧!宋军威武——大宋万胜!”
言罢,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鹅车的喙口紧紧咬住城墙,挡板放倒,可迎接他们的便是一阵极近距离上的箭雨攒射!最前排举盾的宋军甲士当即被射成刺猬一样,一瞬之间几乎人人带伤,不少人都抵挡不住,半跪下来,只能靠一身甲胄硬扛金军那些雕翎狼牙重箭。
“掌心雷——”
那指挥使高声令道,后排宋军紧接着掷出四五个掌心雷,将当面金军炸得人仰马翻。鹅车之中这些精锐,就趁着这一瞬间的混乱,突入金军阵中,长枪重锤恶狠狠地砸在迎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