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绮兰殿内,风依云正秉烛观画,侍从皆退至屏风外,他身侧仅余一位贴身内侍伺候。他似在等谁,眼睛虽瞅着画卷,心思却不在丹青之中。
不多时,一位小内侍便急匆匆走进来,冲他拱手行礼道:“回禀殿下,定安王殿下已明白您的心意,说:‘乐意效劳’。”
风依云闻言未露喜色,问:“话怎传得这样慢?”
那小内侍满头大汗,回道:“禀殿下,咱们的人出入时耽搁了些时辰,回来时又不知怎的冲撞了刘昭仪,被杖责了,这就耽误到了现在。”
风依云青眉微凝,那刘昭仪如何知他的人何时回宫?他是从不信什么巧合一说,这只能说明刘昭仪而今在宫中的权柄也太大了些。那内侍好歹是栖梧宫的人,刘昭仪竟这般随意的发落了,连通知也没有通知皇夫一声,而今父亲在宫中已全无威信了么?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思虑至此,他立时起身欲往正殿去,恰好此时皇夫身边的文雁来了,风依云微愣:“文叔叔,这是?”
文雁拱手道:“殿下,皇夫唤您过去,说说话。”
风依云立时往父亲处去,皇夫散发坐于桌前,对着四下一摆手,道:“都退下吧。”
风依云本想先说自己担忧的事,但还是忍住了,先问:“父亲夜里唤我,可是有事要说?”
皇夫看着他,柔声问:“依云,父亲这些年闭宫不出,不理庶务,以至宫中大权旁落,多少也委屈了你。你可怨父亲?”
风依云道:“父亲,今日的事您听说了?”
“嗯,刘昭仪发落了栖梧宫的宫人,这样的热闹,就算我不想听,也会有人讲与我听。细算时辰,或许比你知道的还快些。”皇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半分因此受辱的愤意。
“父亲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就算父亲您忍得下,也要顾念姐姐。宫内外传话不及时,是会耽误大事的。”
“嗯这算一件。”皇夫微微颔首,“还有没有旁的事要说?”
“没了。”
皇夫轻轻抬眼,微笑着开口,声音又轻又温柔:“听说你近来同风和走得较近?”
风依云心中微惊,面上故作淡定道:“噢,那个啊,不过是偶然遇见,说了几次话而已。”
皇夫不语,仍静静望着他,他终于忍不住,心虚道:“姐姐也说可以,我就自作主张”
皇夫听了这话才点点头,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