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军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落地。血溅在跪地的宫人们脸上,凝而不散。方才还讲话的、眉飞色舞的脸庞缓缓地滚落至面前,几个宫女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了刺耳的惨叫。
那惨叫如同被凌迟的夜猫,贯彻皇城,如利爪挠着人的耳膜,让人心惊。
这一声叫声起,远方似呼应般又响起一声,而后此起彼伏,一群野猫在凄厉哀嚎。刘育昌听得头痛欲裂,忍不住重重摇头,快步走向凤翔,几番欲言又止,终是被催得张口:“这唉!凤大人为何不先告知众人禁言,再行惩戒呢?”
“单靠口舌震慑不了宫城,震猴还得先杀鸡。”
刘育昌闻言眼瞪得滚圆,被噎了好一阵才愠言:“不告而杀,这会惹人怨言!这般行止擅专,你不怕圣颜震怒吗!”
“刘监,”凤翔看也没看他一眼,自顾自把玩着手中的镇邪令,打断了他的话,“您还是顾好您的事吧。”
在这宫墙之中鲜少有人敢这样明着拂他的面子,方才刘育昌只是碍于一点不忍开口相劝,现下可是真有了不悦,只是他并未流露于表面,听了这话反而缓缓收起了那一点愠色,换上了他行走御前常用的和蔼笑脸。他执手而立,抿嘴笑道:“近来老奴读臣工纪,阅列贤事迹,十分感慨。一时得圣意,一世得圣意乎?最终成败荣辱,只有天知。”
凤翔笑了笑,虽是有意遮掩,但仍泄出一丝轻蔑,“刘监这话说的好,一时得圣意,一世得圣意乎,令人深警。说起来,您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啊若陛下知晓您京中七进七出的大宅院修在哪块地,您说陛下会作何感想呢?”
“你!”刘育昌的怒意转瞬即逝,也用和善的笑脸轻声道,“哈哈,大人喜欢市井传闻,老奴也喜欢。您说巧不巧,就在方才,老奴听说昨夜净王中毒并非是吃了晚膳的缘故,那测毒的银针没黑在膳食之中,而是黑在了茶点之上。而净王好巧不巧,饭前只吃了一份茶点这些话传的没有边际,也不知陛下听没听到啊。”
凤翔轻轻一笑,显然没将这句威胁放在眼里,她乐呵呵地玩着手里的镇邪令,道:“子家还没倒,您是聪明人,不会置身于碳火之上。”
“哼。”刘育昌冷哼一声,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厮有意瞒下了这事,不也是忌惮丞相,不愿惹麻烦么?油滑之人,五十步笑百步!
他不愿再费口舌,恭敬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待远远甩开身后人后,他对身边随行的小内侍道:“凤大人忠心为上,雷厉风行,这样的美谈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