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他今日出门只带了一位自己的心腹,未免惹眼不乘车不骑马,故而步行离去。他一路都心不在焉,待到身边的素问出言提醒,他才惊觉自己走到了护城河边。
素问不问,也明白他因何如此,见有人上岸,只悄悄将公子拽到近旁的柳树后。
子徽仪如木偶般定在树后,望着刚上岸那一对男女,突然连气也喘不上。
他听到船尾的妇人调笑:“哎哟知道了知道了,小娘子哪里找的这个小郎君,真是闹腾。”
他看到风临那张淡漠的脸慢慢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注视船停靠岸,风临掏出一小块碎银丢给船妇,从船上一跃而下,那一身鹅黄的月姓少年见状忍不住嘟囔道:“我这价钱不是白讲了嘛”八一中文网
“走吧,我领你吃鱼去。”
那少年自然注意到风临不知何时已对他你我相称,这种微妙的亲近令他的心麻酥酥的。他立时便将那两枚钱忘到了九霄云外,乐呵呵地蹦下了船。
“去哪里吃鱼?”
“玉泉楼吧,她家做的不错。”
还好,还好不是问江楼。
子徽仪站在树后,暗暗握紧了手。
“公子因何做暗桩?”
是啊,因何呢?
他叩问自己的心,无须思索,那一张疲惫而美丽的面容便是答案。
那时她生死成谜,凶大过吉,他日夜不眠,只靠着那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吊着命。没有见尸首,就还有转圜的希望。他要活着,活到见她的那一天。
虽是这样想,可他实在撑不下去了,日子太久了,他没法再骗自己。
白绫挂梁那一天,突然有位生人来拜访他。他站在凳子上迟疑了很久,才走下来,藏起白绫,打开房门。那时自己根本不好奇谁来找他,谁来都无所谓,他只希望快点打发了去,好重新将白绫挂上去。
来的女子挂着假面似的笑脸,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没人问她,她自己旁若无人地开口,一句话,正打在他的七寸。
“殿下回京,需要你帮忙。”
“什、什、么!”一句话,让他几乎窒息,短短几个字碾成了气音出口。
女子就那么微笑着望着他,把他此刻心中所想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殿下还活着。你不想见到她么?”
“殿下归京,实非易事,还欠缺一颗钉子,一颗扎在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