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并没有让佟广海多看一眼。
福禄走到佟广海旁边,伸手一个用力,一支木箭从皮肉上拔下来。
箭头原是惨白的骨头打磨成,如今冬日下染着血,红艳艳的醒目。
佟广海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小崽子暗算了?抬腿就踹向福禄的心口。
这一脚要是踹实了,福禄非得吐血不可。看佟广海那张狰狞的脸,可不想留有余力的样子。
福禄灵活躲闪,趁机一个扫堂腿过去,正中佟广海支撑身体的那边脚踝。
若说别处可能他力气不够,但脚踝上皮薄筋多,小孩儿的一脚也能造成不小的痛感。
在一群孩子目瞪口呆下,佟广海那本就不新的裤子,撕开一道进风口。
他本人以怪异的姿势骑坐在地,屁股上殷出菜团子大的血迹,刚好这么一坐又碰到了伤口。
大冬天的,愣是疼到浑身冒汗。
福禄可不管他是否难受,大哥说的,趁你病,要你命。
淡定上前,伸手在他胸前掏。
可笑佟广海一个大男人,如少长了一双手似的,不知该护着身前的肉,还是后边的伤。
“兔崽子,驴艹的!你给老子等着”
福禄不耐烦听他叨叨,捏了捏手上的鸡和兔子,挑了一条硬实的甩在佟广海嘴巴上。
“什么东西!”
门缝后头,姐妹俩微张着小嘴。
福禄出手比盼儿利索多了,下手也够狠的。
若不是他转身要把拿回来的肉挂上,还看不见佟广海的满脸血呢。
其实那伤就是看着吓人。福禄下手有分寸,鼻血也就蹭了半张脸吧。
如果不是在村子里,如果没有人看着,这小子说不定能直接打掉他七八颗牙!
佟广海捂着嘴呜呜着,这副样子活像受辱的小媳妇似的。
威胁打倒后,在叶家的几个孩子哈哈大笑,围着佟广海又跳又唱:
村头懒汉不知羞,
兔也偷来鸡也偷。
刀尖划得旧裳露,
花花肠子不能留。
木箭射穿臭腚沟,
让你开眼在下头。
咸盐封住好牙口,
自古小贼不空手。
懒汉懒汉你莫走,
扯下脸皮躲着狗。
佟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