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几乎功成之时,你却来了。”
西颢笑道:“他们定然想我西颢功败垂成,会无比恼怒,最开始的确如此,想来任何人做一件事,做到最后,快要功成之时却不得不放弃,也会无比难受,何况我西颢是那么固执的人。”
“但他们全部小看了我西颢,我做一山掌律多年,没有任何私心,你展露天赋,众人欣喜,我却要想想,你从何而来,为何而来,是否与此山一心,得一天才自然让人欣喜,但他们却想得太少了,只以为我针对你只是我从来固执,恼羞成怒而已。”
周迟说道:“掌律所思,不无道理。”
“我的确是个固执的人,坚持己见,但为何?是何煜他们让我看不到任何成功的可能,你若是能让我看到希望,我为何不能放下固执?”
“你是大才,心思缜密,天赋极高,我西颢也曾自认自己是大才,眼界广阔,但别说面对一座宝祠宗,就是面对登天两字,我都几无办法啊。”
西颢看着周迟,“但你肯定会做得比我更好的,所以我从固执的泥潭里走出来,选择相信你。”
“我已经留书何煜,我若身死,你继任掌律之位。”
“我虽未能死在此山中,但既然死在万里之外,便为你省去许多麻烦,对外大可说我西颢闭关身死,无能而已。”
西颢微笑看着周迟,说道:“不要拒绝一个将死之人。”
周迟沉默不语。
“周迟,现在可以回答我那几个问题了吗?”
这是开战之前,西颢的那几个问题。
周迟想了想,说道:“我若报仇,不会拖累重云山,我的归处,亦非祁山,至于赌一把,掌律不是已经赌了吗?”
“重云于我有恩,自然相报。”
西颢点了点头,有些满意。
周迟忽然说道:“掌律既然已经放下,何必求死。”
西颢看着他,笑道:“我说过了,你和我有些相似,都是偏执之人,既然偏执,执念便重,我既然已经决定赌上一把,那么,又如何会让我自己有一丝输的可能?”
“你与此山,只有我才是你和此山唯一的隔阂,哪怕只有一丝,也不行,只有我死,你心才能完完全全彻底归于此山,再无任何隔阂。”
“我深爱此山,所以我不能允许因我而出现哪怕一丝的意外。”
周迟忽然说道:“若是我此刻请掌律活下来,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