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祁妄在池家忍辱负重。
祁妄是祁家的私生子,后面才被祁老爷子认回来,但即使顶了一个祁家的身份,也没多少人看得上他,在和她结婚后,难听的话更是层出不穷,像是什么“小白脸”“吃软饭”之类的,已经算是最温和的了。
她睡错了人,悔不当初,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祁妄身上,以至于连婚礼都没去,婚后这四年,更是没少折腾他,甚至不愿意和他同一个房间。
但那个梦,却夜夜缠绕着她,让她一次次的回忆起当年那个荒唐的夜晚。
池愿拿着笔,笔尖悬停在签字栏上,迟迟按不下去。
她嫁给祁妄之时,正是池家最如日中天的时候。
如今,池家一朝倒台,产业被尽数拍卖,还欠下一笔巨债,而当年人人欺辱的祁妄,却不声不响,厚积薄发,在祁家站稳了脚跟,甚至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将大半的经济命脉都握到了自己手里。
池愿视线落在协议书末尾的财产分割,离婚补偿分了她五千万。
只可惜,这五千万对于池家目前欠下的债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耳畔忽然传来“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池父池母挟裹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池愿本能的抓起离婚协议书,塞进那一叠文件里,却还是被池父看到了。
“是法院寄来的。”
池愿只得将那份告知法拍的传票递过去,“说是要拍卖城西那座庄园。”
母亲温玉容愣愣的抓着那张传票,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这块地不能卖啊,这是咱们家的祖产,从你太爷爷那辈就传下来了,说什么也不能卖”
气氛一霎间沉闷得令人窒息。
池父池母这次出门,是求以往的那些投资伙伴,想请他们看看,能不能多少帮一把,然而,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以往池家得势时,那些人凑的有多快,现在就跑的有多快,他们池家,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
池父佝偻着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半晌不语。
短短几天,往日意气风发的池父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形容憔悴,额角已经生出了细密的白发。
池愿心头一痛,将离婚协议书又往里藏了藏。
“愿愿,你去求求祁妄,让他帮帮咱们家,好不好?”
温玉容手上力道极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听人说了,祁妄现在生意做得不错,他要是肯出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