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污染影响了。
顾星河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他却甚至难以对此产生烦躁的情绪。
不，或许这已经不能仅仅称之为是“影响”。
那是一种如同病毒感染一般的侵蚀。
将他身体中一个个正常的细胞吞食。
而后又如同捏橡皮泥一般“捏”出了现在这看似正常的细胞与身体器官。
以此来安慰他这个身体的宿主。
但与此同时，顾星河也发现了——
尽管这种侵蚀所带来的改变是不可逆的，但它却并非不可以与别的事物达成某种动态的平衡。
比如说，与他人建立起来的联系所带来的特质，或许就正可以与这份污染“消融”。
所以，在如眼下所进行着的情景的大部分时刻。
顾星河都没有阻拦他所遇到的人给他安上一些奇怪的“人设”。
他希望自己在这份污染的侵蚀下仍然能够保有自身的人性。
而与他人建立联系自然也不是他单方面的灌输。
他需要从他人身上获得的，是维系他本身存在的特质。
于是，面对着求知若渴的学徒，全知的导师做出了回应——
祂予以求知者其渴求的知识，并收走了对方身上祂应得的报酬——
那是即使跨越时间轮回亦不会被改变的两者间的联系。
于是，在那个被逆转了时间的未来之中。
求知的学徒将会再次找寻到导师，从其身上获得通向一切谜题的答案。
而陷入沉睡后苏醒的导师也将在那时从自己的学徒身上找到有关于人性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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