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刘然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掀动叛乱,因为天下的秩序,虽然在逐渐崩裂,但他还在,礼未全崩,乐未全坏。因为这些底层,还可以忍受,还可以忍受。
这一点,辛兴宗见到诸多弓箭手的笑容,也不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所谓草芥就是如此,无需任何在意,打一顿,给点吃的,就会如同狗一般,摇着尾巴祈求主人的赏赐,死了一批又会有一批,这就是草芥,也是贱骨头。而他是天生的上位者,所谓劳心者治人,不听话的就杀了,听话的留下,就是如此。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刘然,不过这人不在草芥里面,已有资格让他为之正视,不过仅仅只是现在而已,他始终是对方的上级,他才是掌握大义的人,只要稍许忍耐就好,来日方长。
似乎察觉到辛兴宗的想法,刘然对他露出微笑,这微笑十分和煦,却令辛兴宗只觉得背后生寒。
对于辛兴宗的想法,刘然不用猜就能知道,因为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大义,从上至下。
随着辛兴宗的下令,众多弓箭手的士气为之一振,有粮就有了活路,他们拎着脑袋成为弓箭手,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见着士气大振的弓箭手,辛兴宗并不意外,只是他始终认为这付出的东西,是不值得的,治军只要掌握军中军吏就可,收买军吏为走狗,这才是治军之道,而不是付出东西收买这些草芥,唯有让草芥饿着,才能奋勇向上,一心杀敌,只为成他的走狗,能够舔狗骨头。而一旦这些草芥,知饱暖就会心生懈怠,无拼搏之心。
刘然说的剥削整个湟州,他很中意,但治军如同稚童。辛兴宗看着喜笑颜开的弓箭手一眼,这就是最好的说明,无论刘然付出多少,他才是真正的大义,一句话,就可定人生死。
有了这个念头的辛兴宗,便对众多弓箭手的感激之心,熟视无睹的离开了此地。
看着他离去的刘然,徐徐走到了郑科面前,拱手道:“郑指挥使,借一步说话。”
大腿受伤的郑科,见刘然来到自己面前,心中五味杂陈,昔日自己只言片语,就能定生死的弓箭手,如今竟连他也不知该以何面目去对待,最终郑科点头道:“走。”
说罢,郑科就拖着负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自己的指挥使。
看着刘然跟去,呼延通也要跟过去。却被刘然制止了,拍着呼延通的胸膛,刘然笑道:“救命之恩,我记下了。”
“这有甚,都是小事,”呼延通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