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你先出去。”顾元元深吸一口气，看着菊清脸上血肉模糊的一团，她心头一紧，指尖都有些颤！
可，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不能慌，否则，她怎么救人？
房门关上，已经六神无主的褚五守在房门外，红着眼睛，谁都不让进去。
许是察觉到顾元元来了。
也许是被身上的伤，又给痛醒了，菊清醒了。
透过迷离的血色，她慢慢睁开眼，艰难的看向顾元元，嗓音哑哑的说：“元元姐……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三个孩子。”
丢了一个，伤了俩。
菊清心中格外自责。
顾元元握紧她的手，努力让自己冷静，说道：“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快速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势，发现她伤得极重。
全身上下，大伤小伤无数，伤的最重的，是她的眼睛。
被一支暗针所伤……这只眼睛保不住了。
“菊清，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听清楚……我要救你的命，但你会很痛！你这只眼睛伤到了，我要把它摘出来，然后你才能活下来，听懂了吗？”顾元元快速说着。
救人如救火，她已顾不上去想三个孩子的事情。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救她。
“我……没了眼睛，是不是很丑？”菊清喃喃的低问。
是啊！
眼睛是伤着了。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的伤情……在那枚暗针飞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是一阵剧痛，然后，血从眼睛流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只眼睛，废了。
但，她依然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万一，可以救呢？
然，世间之事，没那么多万一。
终归还是保不住。
“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最美的。”顾元元道，“我会救你的，相信我。”
菊清答应了。
她本身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既然眼睛已经保不住了，那她总得要保命。
顾元元转身喊了一句：“褚五，你进来！”
听到声音，褚五立时推门进去：“顾小姐？”
“我要帮她治伤，可能会很痛，你帮我按着她些，如果实在疼得受不了，你打晕她。”顾元元极致的冷静的说，“能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就出去，换人进来！”
褚五：……
他看向血流满面的菊清，又看看自己的手……喉咙滚动了下，重重点头，“能做到！”
“好！”
但下一刻，褚五哭了。
当他看到顾元元用那薄薄的刀片，硬生生把坏掉的眼睛从菊清眼里挖出来的时候，当他听着菊清那痛极的哭喊声，当他用力压着她的双手，死死的不让她动时……褚五的心都碎了。
他不敢看。
他闭着眼睛，只是一声接一声的求着：“别哭，别哭……我在呢，不怕！”
手抖得快要用不上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