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奇怪的一幕,让他一直平稳的心竟是生出了波动。
陈西亭一身白衣随着他的舞蹈动作开始变了颜色,像是红色的血水慢慢渗透了他全身,那颜色愈来愈浓稠,鲜艳无比。
他面具之上的彩色线条也多有变化,主色调已然为红。那线条沿骨相而动,仿佛愤怒的蛟龙,要冲破薄如纤纸的面具,又如冲天的烈火,要暴烈地燃烧起来。
伴着某种无声的韵律节奏,一直舞蹈的陈西亭在某个节奏点忽地停住。此刻的他,像是个桀骜不驯、怒气冲天的凶鬼一般。
他怒目圆睁,眼睛赤红,便再次提剑杀来,身形飘忽不止。
易然毫不犹豫,拎起千雪剑同样前冲。在明亮的剑身下,可称世上最飘逸风流的剑法被演绎出来。迅疾的剑势犹如天边的流云,散淡却迷蒙,又如夏日的青莲,清傲高绝。
霎时间
整座迎客楼内飞沙走石一般,桌椅不再安稳于地,反而东倒西歪,时而又砰砰砰地碰撞在一起,多有损坏。
后厨的跑堂和厨师听着这么大的动静,趴在灶台的角落里,倒更不敢动弹了。
在红白两道身影每一次的交手,缠斗之后的地方便会留下战斗的痕迹。厅堂的柱子被削去大块木屑,上二楼的楼梯忽然便塌了,隔着老远的某处地板忽又陷下去一块。
风止
易然静立原地,他握剑的手依旧沉稳,仿佛刚才红衣陈西亭的一阵暴风骤雨的强势攻击并没能让他有棘手之处。
陈西亭气喘吁吁地阴狠盯住那个白衣的身影,心中不停惊呼,他怎么还能如此冷静,他到底是在装样子,还是根本就没受伤?
一时间,各种繁杂的思绪再次袭来。
陈西亭察觉到一丝心境的不稳固,他强压心神,逼自己不作他想。
自开战始,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易然的身上,此刻同样如此。
他的手腕再次开始抖动,又开始了那颇为怪异的舞蹈,只不过这次的更加诡异了些。衣服的颜色同样有了变化,由红变成了紫色。
像是血干涸了的模样。
面具亦是转紫,其上色彩斑斓的描绘,恍若幽灵悸动。
战斗再起
易然的剑势仍旧飘灵,出剑的态势稳而有力。
变为紫衣的陈西亭剑势大变,由暴烈的攻击转成了幽然若谷的空寂感,像是晴空万里之上,突然有了一片乌云,厚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