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慢慢走出山洞,站到盛紘身后,隔着几步的距离,都能感受到父亲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濒临爆发的、毁灭性的气息,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薄薄的地壳下疯狂涌动。
盛紘没有回头,背影僵硬如同一尊在寒风中迅速冷却、布满裂痕的石雕,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滔天怒火和那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腥甜。
“父亲。”墨兰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尘埃落定后的轻松,“您都看到了。”
盛紘猛地转过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冷风!
他双眼赤红如血,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地指着她,手指都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痉挛般哆嗦,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如同砂纸在粗粝的石头上摩擦:“你你这不知廉耻的畜生!”
“你竟敢竟敢做出这等这等下作事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血沫。
“你你把你小娘那套见不得人的下贱手段学了个十足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他气得浑身筛糠,仿佛每一块骨头都在因愤怒而咯咯作响,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而墨兰面对父亲这火山喷发般的暴怒,非但没有退缩畏惧,反而抬起了下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后近乎疯狂的冷静,那冷静下是淬了毒的冰棱。
她的声音清晰而尖锐,字字如刀,直戳盛紘最痛处!
“父亲息怒。女儿这也是被逼无奈!”
她迎着那吃人的目光,毫不退缩:“小娘身陷囹圄,铁链加身,含冤待死,奄奄一息!父亲您您可曾想过救她?”
“可曾念过半分昔日情份?”
她语速越来越快,带着泣血般的控诉,更像是在宣判:“女儿被囚禁林栖阁,如同猪狗!连最低贱的仆役都能肆意践踏羞辱!”
”父亲您您可曾过问半句?!您可曾想过女儿也是您的骨血?!”
“女儿若不抓住梁晗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难道真要像小娘一样被活活折磨死在那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柴房里吗?!”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绝望的嘶鸣。
“女儿今日此举是豁出去了!”
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盛紘,那眼神锐利、冰冷,全然不似一个闺阁女子。
“清白?名声?”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