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一刀,扎得也太狠、太毒了!”他摇摇头,语气复杂。
“呵!”
“这算什么?”
盛长权的语气却平淡得近乎冷酷,仿佛在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市井轶闻。
月光勾勒出他少年俊秀却过分沉静的侧脸,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都是父亲他咎由自取的。”他顿了顿,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家宅不宁,纲常混乱,根源皆在他这个主君身上。”
“宠妾灭妻,本就不是君子所为,更非治家之道。林栖阁胆敢做出那般谋害主母、戕害子嗣的恶事,他盛紘是甩不干系,脱不了责的!”
盛长权的分析冷静得近乎残忍:“为人子,他与嫡母素有龃龉,未能尽孝承欢;为人夫,他宠妾灭妻,致使嫡庶失序,家宅不宁;为人父,他溺爱庶女,疏于管教,纵容其无法无天。”
“墨兰今日能做出此等惊世骇俗、寡廉鲜耻之事,行此大逆不道之举,步步紧逼,气父呕血桩桩件件,难道不是他多年纵容、处事不公、埋下的祸根结出的恶果吗?”
至于盛紘那点对他这个庶子的偏爱?
盛长权心中冷笑一声,干脆利落地忽略了。
毕竟,那点微末的温情,真要在家族倾覆的危机面前,恐怕也是不值一提的。
“好了。”盛长权看到盛紘在冬荣搀扶下,强撑着指挥婆子将麻木的墨兰押上马车,一行人如同打了败仗的残兵,朝着盛府方向狼狈而去,他淡淡开口:“父亲已经准备回去了,我们也该走了。春闱在即,不宜在此久留。”
“对了。”他侧头看向徐长卿,目光锐利,“这附近,确保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吧?”
此事若泄露一丝风声,盛家颜面扫地,他盛长权的科举之路也必然蒙尘。
“少爷放心!”徐长卿立刻正色回道,语气笃定,“今夜这玉清观后山本就清冷,香客稀少。我们的人手一早就按照您的吩咐,扮作游人或是观中杂役,散布在通往这边的几条小径上。”
“若有那不长眼、误打误撞想过来的,都被‘无意间’引开了,或者干脆被‘山路湿滑,前方正在清理落石’之类的由头拦下了。所以,除了我们和盛家的人,绝无外人知晓此地发生了什么。”
他办事向来稳妥。
“嗯,那就好。”盛长权微微颔首,紧绷的神经稍松。“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春闱在即,多少双眼睛盯着盛家,容不得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