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人,您这话”
“啧!我家六公子光风霁月,品性端方,能有什么事?至于贵府那位四姑娘的清名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虚伪关切,“小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也得看自个儿立不立得住,守不守得牢,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得盛紘不敢跟自己明说,管家索性挑明了,他继续道:“我家大娘子方才也是忧心忡忡,生怕这事儿传扬出去,坏了姑娘家的名声。您单凭一块玉佩唉,这没凭没据的,贸然问罪,传出去,怕是对四姑娘更不好啊!”
他凑近一步,劣质头油和草料混合的气味熏人:“大娘子心慈,还是给了条明路。若盛家真有诚意谈结亲,那就得显出足够的敬重。至少”
“得请动您府上那位德高望重、连宫里都敬着的老封君,明日亲自登门商议!这才显得郑重,也才勉强配得上我伯爵府的门楣不是?”
“不然”
他摊了摊手,脸上是爱莫能助的假惺惺。
“盛大人,您在这儿干耗着,万一被哪个多嘴的下人瞧见传出去”
“四姑娘的名声,可就真如那雪上加霜,不堪设想了。您说,小的这话在不在理?”
盛紘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如蚯蚓般暴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刁奴!
句句如毒针,表面“关切”,实则字字诛心!
每一个“名声”,每一个“为你好”,都是淬了毒的软刀子,专往他心窝子里捅!
他想咆哮,想撕烂这张油滑的嘴脸!
但想到身后摇摇欲坠的盛家,想到那足以让家族粉身碎骨的丑闻,他只能将这滔天的怒火、刻骨的屈辱,连同对墨兰那惹祸孽障的切齿痛恨,死死地、死死地摁回胸腔深处!
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死不足惜!
可盛家的百年清誉,他盛紘半生经营的前程,绝不能毁!
他死死盯着管家那张写满虚伪的油脸,眼中是烧红的恨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冰冷破碎的字:“好!好一个永昌伯府!好一个‘为盛家着想’!”
管家见火候已到,目的达成,脸上立刻堆出更圆滑的笑,对着那角门方向,做了个极其敷衍的“请”的手势:“盛大人深明大义,小的佩服。您请,这天色渐晚,还还需慢走呐!”
盛紘猛地转身,脊背挺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撑住那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