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幸事?
祖母也属意明兰,这几乎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就在此时,曹锦绣那封字字泣血、控诉夫家苛待、哀求表哥念及旧情施以援手的书信内容,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表妹孤苦无依的凄惨模样,儿时相伴的情分,像沉重的枷锁套住了他。
娶明兰?那表妹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在那虎狼窝里受尽折磨?
可若管了表妹明兰会如何看他?贺家又会如何?
两难的境地如同冰火交煎,让他坐立难安,看向明兰的目光里,那份温和关切之下,是浓得化不开的纠结、愧疚和无力感。
他只能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茶杯,试图压下心头的烦乱。
就在这暗流涌动之际,管事妈妈快步进来,垂首禀报:“老太太,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来了,代表齐国公送上贺礼。”
“因是男宾,不便入内院,礼已收下,小公爷在前厅略坐坐便告辞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小公爷特意问了老太太安好,也向如兰姑娘、明兰姑娘问了好。”
“齐衡”二字,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堂内瞬间安静。
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一亮了——盛家跟齐国公府还有交情呢?
而盛家人则是有意无意,都似有若无地飘向了明兰。
那位曾经在盛府求学的小公爷,如今的嘉成县主夫婿,其身份愈发贵重,他的到来是礼节性的“认可”,本人亲至又匆匆离去,特意“问好”,尤其带上了如兰作为掩饰,这分寸拿捏间的微妙,在座诸人岂能不懂?
至于嘉成县主本人,那自然是“不屑”踏足此地的。
如兰一听提到自己,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元若哥哥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她声音清脆,带着不谙世事的直率。
明兰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指尖微微泛白,随即,她眼睫低垂,仿佛只是专注地看着茶汤中舒展的叶片,姿态娴雅依旧,轻轻吹了吹浮沫,小口啜饮。
那瞬间的凝滞快得如同错觉。
齐衡在前厅短暂停留时,目光曾不受控制地扫过通往后院的门帘。
他心中何尝不想见?想确认她是否安好,想拂去她眼底的倦意。
但他不能。
嘉成县主的耳目无处不在,任何一丝多余的关注都可能成为刺向她的利刃。
那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