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脚步略显急促地离开了寿安堂。
明兰并未直接回暮苍斋,而是脚步一转,径直朝着府邸西北角那处偏僻、如今却“重兵把守”的院落走去。
没错,那里就是关押着林噙霜的“禁地”——柴房!
守门的婆子见是六姑娘,是读书种子盛长权的亲姐姐,且在老太太跟前又有脸面,故而不敢阻拦,但也不敢放行,只是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见此,明兰也是朝着后面的小桃使了个眼色,顿时,小桃就明白了,不由地微微一笑,道:“王妈妈,我家姑娘有些话儿想要跟里面那位说说,您放心,就说说话,绝不放她出去,咱们就在门外候着。”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几粒银角,悄悄地塞入王妈妈的怀里。
“啊?哪里的话,六姑娘我还是放心的!”
见着银子,王妈妈笑的见牙不见眼,当即就给明兰打开了门锁。
柴房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久未通风的湿闷气息。
林噙霜形容枯槁地歪在临窗的柴垛上,衣服破烂,仅盖着一层薄被,免得冻死,昔日妩媚风流的姿容早已被怨毒和绝望取代。
墨兰出嫁,她这个生母却被锁在屋里,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此时,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射出刻骨的恨意,待看清是明兰后,顿时爬了起来,眼睛里的恨意更是如同淬毒的针!
“是你?!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滚出去!”
明兰站定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身姿挺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她并未理会林噙霜的恶语,只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林小娘,你大概还不知道,四姐姐今日嫁的永昌伯爵府六公子梁涵,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林噙霜一愣,随即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在胡说什么!梁家是伯爵府第!涵哥儿是嫡子!墨儿嫁过去是享福的!”
她嘴上强硬,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享福?”明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讽刺的弧度,“梁涵是汴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虽不流连勾栏瓦舍,但也处处风流,屋里的通房更是不少,你以为这是良人?”
“那那又如何?”林噙霜眼珠子有些发红,尖声道,“哪个有本事的郎君没有几个通房,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