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母亲和姨母想要的所谓“安稳”,却可能是万丈深渊,是无尽的泥淖和悔恨;进一步盛家、明兰、还有那光风霁月的未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再这般优柔寡断下去,他不仅将永远失去明兰那般心志清明如皎月的女子,恐怕真会如这双姝记中所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彻底毁了自己,也拖垮了曹家!
而那“首鼠两端”、“累人累己”的评语,将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和贺家的门楣之上!
夜色浓稠如墨,贺弘文书房里的那盏孤灯,彻夜未熄,亮直至东方既白。
而此刻的盛家泽与堂中,盛长权刚刚练完一套枪法,收势而立。
枪尖的寒芒敛入鞘中,他气息平稳悠长,面色沉静无波,仿佛白日里那场无声无息却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交锋,从未发生过。
他只微微抬眸,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屋脊,遥望南方某处,心中一片冷然澈静。
贺弘文,路已铺就,灯已点亮,是迷途知返,见得月明风清,还是执迷不悟,终至身败名裂,皆在你一念之间。
我只知,我阿姐,等不起。
亦,不屑等。
不过,这里面好像也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插手了。
盛长权摇摇头:“无论是谁插手,但又非强迫,这些都是需要贺弘文自己选择的”
一念及此,盛长权横枪一甩!
一放!
“锵!”
红缨枪顿时收回在枪架上,稳稳当当,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