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感叹,还是思绪简单的阿姐好哄,连伤心都不会太久。
她们在棚子里闲话的一会儿,魏家的下人已经要告辞了,久留不便,况且她家中能给的吃食实在比不得他们去县里的好。只看魏家婆子穿金戴银的模样,也清楚人家素日里就是吃喝都精细的。
但不知为何,却留下了七八个镖师。
十数人的镖师分作两路,一路跟着魏家下人走,一路留在了陈家。
他们有的站在土墙那,有的站在木棍藤蔓围的栅子前,还有几人席地而坐,应该是轮着站。
魏家能寻的镖师,便不会太差,一个个正当壮年,身强力壮,不说话光杵那就像煞神,吓得人面色发白。
陈元娘也很难放开手脚,总觉得不自在。
但阿奶怎么想的她可不知道,也不敢当着人前的面去问。
不过,她还得干活,因为到了午食的时辰了。尤其是家里现在多了七八个壮汉,而且米缸已经见底了。若是平日,无非是把挖来的野菜全洗净扔进粗陶锅里炖煮,再把自家种的萝匐剁块扔进去煮,凑合凑合便是一顿,虽说难吃没油水,好赖饿不死。
可这样的伙食对那些练武的镖师来说便不够了,何况人家还算是客。
因而王婆婆给了元娘六十文钱,让她去三娘家里换一斗米。三娘家种的地多,收的米也多,应当还有余粮,不至于像她们家已吃完了米,只等着收成的时候饱腹。
那装满铜钱的竹筐已经挪到了王婆婆的屋里,元娘站在门前听着阿奶数钱时铜钱碰撞的音,眼前浮现的就是那一大筐的铜钱,莫名紧张得咽口水。
她真切感受到自家的富裕了。
阿奶买米从来是一升一升买的,还要长吁短叹,心痛捶胸,夜里翻身的呀吱声穿过薄薄的土墙,清晰传进元娘的耳里。
她家什么时候这么大手笔过?而且六十文,对满满一筐的十贯铜钱而言,连皮毛都不算。还别说有那一千贯的交子在呢。
家里,当真是不同了。
陈元娘震撼得好半晌回不过神,好不容易惊醒,攥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就想小跑去三娘家,被阿奶给喊了回来。
“蠢丫头,脑瓜子落哪了?米袋子都不知道拿。”
元娘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又去米缸旁拿了装米的麻布袋,然后小跑出门了。
三娘家就在百丈开外,不算远,但路上总有人喊她,问东问西。毕竟二十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