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还是该秫秫郡主性子的。再活泼开朗,也不能不顾场合,不顾时宜。像今天这样冒失摔倒在众人眼前,实在有失女子体态。毕竟也是宗室贵女,凡是还是多注意些好。”
陶絮儿这人真不是我诋毁她,惯会挑刺,总拿挖苦讽刺别人为乐趣,且事事要出风头。
就拿现在来说,不说话谁会拿她当哑巴嘛?
明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喜欢百里颛不敢说不敢行动,偏还爱指摘别人,话里有话实在烦人。
殿内静谧如雾,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看戏的看戏,说笑的接着说笑,实际上都在竖起耳朵听动静。
我看着陶絮儿洋洋自得,实在可气,仗着有人撑腰,她竟这般欺负人。我瞪了她一眼,正欲开口替于归驳回几句,却教安平拦下。
安平紧紧拉住我的手,我偏头看着她,她冲我摇了摇头。
我顿了顿,只能作罢。
我知安平是好意,她是不想让我惹事。我虽心下难平,可也得分清局势,作为异国质子,在人家的地盘上自是人微言轻。如若贸然开口,不仅帮不了于归,反而会给自己和她找麻烦。
真讨厌这样的场合。
……
“住嘴,于归郡主也是你能评头论足的。我看我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陶贵妃假意瞪了一眼陶絮儿,脸上不见分毫责怪,转过头时,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王妃莫要见怪,这丫头虽说话直,可句句都是真心实意为了芒儿着想。你……”
“贵妃娘娘——”
邕王妃突然开口,语气凛然。陶贵妃怔怔望着她,犹自不敢自己相信说话会被人打断,且那人还是看似唯唯诺诺的邕王妃。
安平一颗樱桃樊素口,好似周围事物都与她无关,风声雨声嘈杂声,声声隔断。
我凝了一眼邕王妃,只见她神色安然温和,情绪恢复正常。她莞尔笑了笑,温声细语,缓缓开口:“我家芒儿的性子,确实活泼。她年纪尚幼,做事难免会有不妥之处,但这也没什么。我和她父王就她这么个独女,平日里娇纵她些也无不可。即使她闹了笑话,那也是该我这个娘亲来说教,还容不得旁人置喙。”
话音落,满堂皆惊,便是陶贵妃也没想到娴静温柔的邕王妃,绵绵柔语,竟也能话里带刺。脸色阵青阵白,难看得紧。
我暗暗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于归阿娘,你挺不错的。
张美人素来爱与陶贵妃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