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他可倒好,中途把屏风撤了,还叫我那个侍女站在我身边伺候着。你不知道,我当时抚琴,手都是抖的啊!那首曲子,我谱都没记熟,如何能弹,最后被我弹得乱七八糟的,简直是魔音绕梁。我已然觉得羞斥,本想撑着头皮也把一首曲子弹完。那个秦落雪,他,他羞辱我。他居然起哄叫好,还说我什么, 艺高人胆大。你说,他这不是故意讽刺我吗?”
允康忍着笑,宽慰道:“也许,他是真心夸赞也不可知。”
“得了吧,我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是没看见在堂的长辈们听见他说这话时的脸色,一个个苦笑点头,完了,还勉为其难的拽文几句:古人有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琴,也是一样的。什么意思,是想要我弹坏一百把琴,活活累死我啊!”
“二姐姐就为这事哭?”
“当然不是,我哭是因为……我哪里有哭,你瞎说。”
允康了然一笑,早已经将开导的话准备好。
安康生气,十有八九都与秦落雪有关,每每在他处碰了壁,她都要跑到允康屋子里来抱怨一番,大约是觉得一个人骂得不过瘾,得找个伴儿才行。可她实在不会找人,允康素来是个冷性子,惜字如金,哪里会说这许腌臜废话,她也厌恶听人是非,却只因安康需求不得已而受之。
安康是个精神头儿好的,平日里只要受了什么委屈,就会抱怨个不停,唾沫横飞,奋战天明。往往允康睡醒起来,发现她已经顶着乌青眼袋,仍旧在说个不停。允康无奈,苦笑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牢骚要发泄,那么多的口水话不吐不快。
心情好,允康还会听她发发牢骚,劝上一劝,若心情不好,一张被子盖过头,囫囵个卷在被子里装睡,任由安康在床边喋喋不休,总也不见搭理。
仔细想想,安康也不是对每件事每个人都要较劲,她口中说的最多的,除了秦落雪还是秦落雪。
“最让我生气的,是他当众叫我赤脚大仙!天啊,我不要颜面的吗?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气得我都哭了。要不是人多我发作不得,我非要扒了他的皮。”
允康笑了笑,不置一词。
这两人凑在一起,不是斗嘴就是比翻白眼。斗嘴就看谁说得快准狠。吐字要快,话柄要准,放话要狠!拿彼此短处说项,譬如身体缺陷什么的。安康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除了脾气有些暴躁外,平白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单有一样,小时候因为怕疼不裹脚,导致脚比寻常女子大一点,留有不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