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下拜花神,祈求个人姻缘。
这一日,未婚男子手中都有一个花面具,有了心上人的少女会折一束分叉的桃花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男子得了花便会明白对方心意,若是有意,便将手中面具送给女子,若是无意,也不会把花直接退还,而会一直将花握在手里,寻求合适的时机将花扔掉。
女子若等不来面具,也就知道自己无望了。
簪花节不光是民间女子的盛日,就是宫中女眷,也将这一天看得极重。宫娥们在宫里种有桃花的地方摆上供桌,诚心诚意的向花神祷告。有品阶的王室女子、官宦小姐们的活动范围宽泛些,皆可往云胡河边去折桃花。
展华宫随着簪花节的临近,逐渐热闹起来,花抚几日来忙得脚不沾地,光是负责礼品的收取选送,以及节日当天我所要出席的场合、节后清理场院的后勤……事无巨细,都得她一一筹划。
三月初九,诸事礼毕,我照例去宫中向南帝请安问候,最近这段时间,我很少独自见南帝,每次去,都是同于归一起。南帝为人和蔼,不似我寻常的帝王那般不苟言笑,威严可怖。虽说他爱好风月,略略为老不尊,但也不乏是位随和慈祥的老人。
有了于归的陪同,朵步就留在展华宫给花抚打下手,并未随着我出门。
到得清乐宫时,南帝端坐在首席之上喝茶,一眼便能瞧见。陶贵妃也在,娴妃依旧没有出现,许是为簪花节做准备去了。听笙和柏昭仪坐在下首,面目温和平静。
听笙望着我笑,我也望着她笑,她不记得我是谁,我却是记得她的。如今再次见面,平端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在席间,南帝说了一大篇话,都是些日常问候。说实话,我都没太听懂,他用字文绉绉的,出口成章,就像在背书似的,尽说些让人费劲思考的话,以我的文化底蕴实在理解不了,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得不住含笑点头。
南帝可能也看出我听得如坠云雾,慈爱笑道:“你这学问,哪里像是让郝夫子教出来的,去了尚书苑两年,竟不见半分成效。怕是朕在骂你,你也稀里糊涂的点头说是吧。出去可千万别说是郝夫子的学生,他不觉得丢脸,朕都感到难为情。”
我佯装委屈道:“郝夫子平日里已经说了我不少,您现在又来说我。我真的很努力了陛下,但我就是听不懂学不会嘛。再说了,陛下您这般疼爱我,才不会真的骂我,就是骂,那也是为了我好,捡着好话骂我。”
不待南帝说话,我又开始拍起马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