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身背大罪或需反思,你一道奏疏,便让一位内阁阁臣和一位部堂官放下公务,停职自省,简直胡闹!”汪镗瞪眼说道。
姚斌说出此话,不是鲁莽。
而是下意识已经认为王崇古与张四维罪不可恕了。
这时。
张四维从餐桌前快步走到大殿中央。
“陛下,臣遭此无端污蔑,为表清白,愿暂停公务,停职归家,请陛下恩准!”
张四维虽不愿停职,但被如此弹劾,他必须如此做,来表清白。
小万历犹豫了一下,看向张居正,见张居正没有站起来说话的打算,当即道:“准大学士暂且待职,不过王尚书正在巡边,待查出眉目再论!”
此刻的张居正,心中其实也很纠结。
他不愿边境生乱,不愿朝堂生乱,不愿北方商贸生乱。
但对王张两大家族在政事与商贸上的强权与垄断,他也是不满意的。
听到此话,姚斌才退了下去。
然后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痕。
发生此等事情。
这场修书宴自然是无人再想吃下去了。
不多时。
待小万历离去,众人便都散了。
姚斌挺着胸膛,心中默念着海瑞的治安疏,大步走回六科值房。
在踢到沈念这块铁板后,当下的他,已经是:为直名而不惜命。
约一个时辰后。
张四维的自辩奏疏呈递到了禁中。
他先是称在隆庆和议时完全是秉持一片公心,又承诺他从未参与家族经商之事,还称与晋籍官员、商人并无过多来往,最后还用王崇古那句“商与士,异术而同心”,表明商人对朝廷是有巨大贡献的。
奏疏写得滴水不漏。
即使家族有错,那也与他无关。
他写得又快又好。
让沈念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提前预料到会有人如此弹劾,故而早就准备好了自辩文稿,以便有人弹劾他时,及时拿出来。
日近黄昏。
吏科给事中姚斌血洒修书宴,弹劾朝堂两大高官的事情,迅速在民间街头传开。
“姚给事,实乃直臣也,晋商害商,晋官盈朝,结党营私,早就该查一查了!”
“姚给事,实乃吾辈楷模也,那些晋商经常与蒙人喝酒寻乐,宛若蒙人,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