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看到此票拟定然会暴怒的!”申时行道。
陈经邦也开口道:“此票拟,恐怕不是留中,便是驳回!”
沈念挺起胸膛,抬高了声音。
“暴怒便暴怒,留中便留中,驳回便驳回吧!我与武清伯无怨无仇,并非针对他,而是他若是此事主谋,就必须被判处极刑!”
沈念之所以如此暴怒。
自然是因他知晓武清伯足足贪墨了十五万两。
武清伯完全将朝廷当作了自己的家,大明百官与万民,皆是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家奴。
沈念看向三人。
“当下新政为何能施行,是因我大明北境年年太平无战,然此事一出,朝廷若不重惩,凉掉的是九边六十万兵卒的心,一旦他们对朝廷产生恨意,边境必乱,战事必起,新政必废,故而主谋者该死!”
“上次武清伯贪墨万两白银,此次若为主谋,陛下与太后必然还会保他,如果我们的态度不够强硬,此事还会像上一次那样不痛不痒地结束,此乃视大明律于无物,故而他该死!”
“陛下正值冲年,我们允许他犯错,但决不允许他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陛下此次若仍逆民心而为,做出错误决定,以后这样的特例会不会成为所有皇亲国戚的特权,会不会日后变成祖宗成宪,上次,张阁老做出妥协是为了大局,这一次,我们绝不妥协,亦是为了大局,任何人都不能在大明无法无天,故而他该死!”
“三位,那十九名士兵的背后是十九个家庭!而今没准儿又有守边士兵因穿这类价值两钱的黑心棉而冻逝。朝廷如何对他们,他们以后也将如何对朝廷!”
“为了边境太平,为了新政改革,为了陛下不走歪路,为了安抚九边六十万士兵的心,主谋者必须死!”
沈念说得眼眶发红。
当下的大明看似庞大,但一旦边境出现兵变,无数流民都会追随。
一个帝国的兴盛与覆灭,有时只因在一件小事上的选择。
说罢。
沈念将票拟条放在桌子上。
仅有他一人署名的票拟,是无效的,是无法呈递到禁中的。
“我附议!”
王锡爵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陈经邦、申时行、赵志牟三人都犹豫了。
三人做事稳重,但稳重也是“保守”的同义词。
沈念看向三人,又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