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能不能再多收留一个,我可以给钦哥儿做西席。”
本是很严肃的话,被他这一打趣,气氛立即变得轻松起来。
“真的舍得?”半晌王晏才轻轻摩挲着她的手道。
其实那些死物她没什么舍不得,真正会让她犹豫的是那些人,所以商队、水铺子、瓷窑这些用人多的地方,她不愿意出手。
当然,还有慈云庵的染坊,如果她将那个卖了,就怕净圆师太气急了还俗,别的她不怕,她就怕师太每日在她耳边念叨,让她做点别的活计。
但若是有需要,她也会果断将那些都卖掉。
因为这次她不能输。
谢玉琰将手从王晏掌心抽出来,拿起旁边的一张舆图展开,那是她画的汴京南城码头的图册,她指了指临近码头的一处院子:“就留下这里,将来船队靠岸,也能有个落脚之处。”
既然她有心海运,自然要算计好这些。
内河的船队她是一定要留的。
“若是银钱还不够,再卖几处建好的石炭窑,现在大家都在修葺石炭窑,但哪个也不如我修的好,现成的瓷窑,很快就能开始烧窑,汴京、榷场都缺少瓷器,买到手中,自然大赚。”
“但大多数窑口我要留着,”谢玉琰道,“走海运也得有货物不是?”
她都算好了。
既然如此,王晏道:“我一会儿就写信,让人挑几个合适的人选。”
王家在各处都有人脉,想要找几个合适的商贾还不容易?谢玉琰手中的那些正是当下赚钱的买卖,只要寻到合适的人,很快就能出手。
谢玉琰道:“其余事,就用不着你插手了。”
朝廷买妖教的大船,王晏自然也能暗中帮忙,但也会被人拿住把柄,再者谢玉琰不需要这些,有了银钱,还怕拿不到船?
她帮着朝廷捉拿妖教,本就有功,她来买船,朝廷多多少少要给些颜面,这是明着能做的事。
东家那些人却只能暗中筹谋,在这上面,他们本就差她一步,既然已经占了先机,接下来只会一路赢到底。
谢玉琰将舆图合上,吩咐于妈妈传饭,不知不觉又拉着王晏说了半个时辰,再这样下去,天就要亮了。
“先吃饭,再好好歇着,”谢玉琰道,“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仰仗王郎。”
看着谢玉琰脸颊上的一抹红晕,王晏其实早就忘记了肚腹空空,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