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不由得嗤笑:“你们就搅吧。”
夺嫡的政冶影响,辐射到军事上,结果就是东阳成了一座孤城。
裴业余微微汗颜,道:“裴某不退,愿陪殿下就义。”
在家族存亡面前,阁老可以舍弃,家主也可以舍弃,哪怕这个遭遇舍弃的人是自己,事实上裴业余完全可以走,但却主动留下替防线争取时间,他怕自己不在,这座城一击即溃。
“一千人。”江禾说。
“没有。”裴业余果断回绝,他不会从家门口调来一个精锐。
“我要节制东阳兵马。”江禾又说。
“万死不辞。”裴业余依旧决然。
盛贵:“”
哥们,你俩当城内都是谁的兵啊!
裴业余看也不看盛贵,粗鄙武将罢了,他之所以愿意支持雍王,完全是因为昨日围杀时突然冒出的四境武夫,未知使人恐惧,却也同样令人期待,如果还有一尊四境武夫,那么自己就能死得体面。
江禾坐在王椅上思索片刻,道:
“即刻起,东阳卫与王府仪卫混编,分成七个千户队,这件事交给仪卫正和指挥使。”
盛贵脸色一黑,余光瞄了眼裴业余,不情不愿道:“知晓。”
“按察使司一律人员,自此刻起巡逻不断,城中人口,夜间离户即斩,城西东阳粮仓,开仓分给荣华坊,该地人口白昼离户亦斩。”
按察使轻叹,雍王是笃定己方守不住敌人的奸细纵火烧粮,索性藏粮于富户,到时候想要回收,免不了刀口见血,危机时还能夺走富户的储粮。
可按察使硬着头皮,迟迟没有回应。
“贴出公告,没有让你担责的道理。”
“喏。”按察使恭敬领命。
“至于守城器械,全权交给裴先生。”
“东阳并非前线,需拆毁民屋充数。”裴业余小心翼翼道:“可否贴出公告。”
“滚。”
一条条命令下达,有了主心骨,各位大员的办事效率明显提升,最关键的是,这位雍王从始至终都不曾谈及是否逃走,仿佛守城死战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诸人离去,江禾起身,现阶段龙枪绝对是不能露面的,霸主的标志性武器,暴露等于向四方敌人邀战。
下一刻,一颗黑日融化,变成了一把漆黑的战刀落入他掌心。
“倒也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