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却没力气,只能望着他,眼泪无声地滚过面颊,晕过一小片湿痕。
秦江月似乎懂了她的无力,俯身扶起她让她靠在床梃上,动作轻得怕碰碎她。她闻到他衣料上的松香,那是比任何药石都管用的慰藉,让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连残存的痛感,都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他怜惜地坐在她的身边,他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她正在间熬着世间最大的痛。他小心地拿起她的手,那只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手。
手很凉,指节因为长久攥紧而泛白,掌心还有未愈合的划伤。
“我本在南部的军营中管理着粮草,是母亲捎信让我看望病重的父亲”秦江月坐在苏碧菡的身旁,像一位温情的长者又像缠绵悱恻的恋人诉说着心里的话。
“你还没有看”苏碧菡敏感地侧过脸,“你应该去看你的父亲呀!”
“没事的,不差这一会儿,深更半夜,他有可能还在睡呢。”
“不要因为我,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秦江月淡淡一笑,:“不会的!你现在比谁都重要”
“我”苏碧菡苦笑一下,“公子千万不要费心,伤好后,我一定会离开秦府的。”
“你怎么能离开秦府?”秦江月芫尔一笑,“你考虑过”后面的话秦江月省略了,他怕说出来伤到苏碧菡满是伤痕的心。
“本想中秋节到苏府去求亲,没想到”秦江月哽咽得说不下去,眼泪夺眶而出。他的目光扫过苏碧菡渗血的裙摆、额角的伤口,“我回来晚了。”
苏碧菡的脸变得有了一丝红色,她对秦江月的突然示爱很腼腆很羞怯。原本她对秦江月就有好的印像,上元日他们有过面对面,他对她有过友好的举动,还将他拾到的丝巾送还给她。他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她是有记忆的。如此危难时刻,是他救了她一命,难道这不是缘份?为什么只有他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出现在那条小路上?如今她落魄即此他还在说他要求亲的话,她万分感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公子如此炽情,小女受之不起。小女已不是从前身份,而是逃犯,公子岂能不顾身家性命做出损害秦家的事?”
“小姐多虑,我秦江月岂是势力之徒?原本的纯真永远在我的心底埋藏,我不会因为你身份的转变而转变。”他想伸手抚摩她头部的伤口,又怕弄疼她,最终只是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别怕,以后有我,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苏碧菡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