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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于勒名义上还是防剿局的人,但他觉得,自己和除名了没什么两样。
而鲁托斯虽然遭到排挤,但仍然还是长期待在伦敦的,有些事,由他去办更方便。
走出庄园,已是正午,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伦敦街头,空气中夹杂着煤烟和烤面包的味道。
于勒穿着一身灰色旧大衣,领口略微磨损,刻意压低的黑色圆帽将大半张脸都遮住。
靴子也沾了些泥,看起来像个不起眼的文职人员。
这种打扮在熙攘的伦敦街头毫不起眼,正适合他低调行事。
他在公共马车站耐心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一辆双马拉的马车吱吱驶来。
车夫裹着粗布外套,嘴里嚼着烟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于勒付了几个便士,挤上车,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与他之前经常坐的那些不同,这辆公共马车的车厢大不少,里面也早已载得满满当当。
车厢里人声嘈杂,几个工人抱怨工厂的蒸汽机又坏了,两个妇人低声讨论菜市场的鱼价,一个瘦小的报童抱着摞报纸,脸上沾着墨迹。
窗外,街头小贩推着车叫卖热乎的肉饼,孩子们在路边追逐,马蹄声和车轮声混杂,勾勒出贝克街的烟火气。
于勒靠着车窗,目光久违地陷入了宁静之中。
这些日子,变化来得太快。
从爱尔兰,不,从最开始的伦敦,他就已经被卷入一个又一个漩涡之中。
看似平静的伦敦之下,涌动着足以掀翻整个英格兰的暗流。
帝国早已风雨飘摇,可车厢里的这些人,依然为柴米油盐奔忙,浑然不觉头顶的乌云。
他轻叹一声,心中沉甸甸的。
马车在贝克街停下,于勒下车,融入人群。
许是时候好,街头热闹依旧,和印象中的没什么太大区别,看起来并未受到伦敦封城太大影响。
面包店飘出麦香,几个工人在酒馆门口大声说笑,远处传来街头艺人断续的琴声。
于勒低头避开周围行人的视线,朝鲁托斯的公寓走去。
与此同时,他还不经意间看了两眼之前他们的侦探事务所——那里看起来已经被人洗劫过了。
这令他忍不住庆幸跑得快,若是跑得慢,恐怕就得和多尔亲王手下的人正面对上了。
对方再如何,也是英格兰的实权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