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崭出声打断:“一时情急。”
言霁川哈哈一笑:“情急说的话才是真话呢!你说,她的名字你含在嘴里想叫多久了?”
崔崭抬手掀起水花泼向言霁川,这一泼含了力道,水峰骤急,冲在言霁川身上激得他一疼,叫道:“你急什么急什么!她不是想和离吗?和离之后谁还能管得了她与你?写信给我让我查她父兄在西南的情况,这会子害什么臊!”
崔崭向殿外看了一眼,言霁川会意道:“我让宫人们都走远了,只有明路在外面守着,你放心说。”
崔崭叹了口气,说道:“她父亲叫唐寰,是不是?”
言霁川想了想:“好像是吧,怎么了?”
崔崭叹息更深,说道:“我只知她父是武库司郎中,三年前边境亏空案牵连的官员中,武库司郎中只有这一名,我竟从没想着看一看她父亲到底叫什么你给我的信中提及她父兄,写着‘唐荇松、唐寰’,写反了父亲与兄长的名字顺序,我一时也没有想到可能是写反了,还以为她父名为唐荇松。”
言霁川听着莫名其妙,问道:“写反了又如何?”
崔崭微微垂眸,面上神色在水汽蒸腾中有些看不清,语调低沉:“三年前你亲自送我回府,在我府上盘桓数日,应当也听我母亲说起过我有桩亲事。那是我父亲还在世时定下的,当时他只告诉我女方家里官职不高,但家风淳朴,正直诚善,与我堪为良配。我当时拒绝了,但父亲却说待我与那姑娘成亲定会满意。此事没等我彻底拒绝,我就去了北边,没多久父亲过身,后面的事你都知道。”
言霁川点头,说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他反应很快,“与唐姑娘有关?”他瞬间来了兴致,“快说快说!”
崔崭心思纷乱,眉峰间尽是惋惜的茫然,说道:“重伤回府后我根本不会再想什么亲事,即使有人提起我也会拒绝,母亲起先哀叹我重伤至此,定下的婚事不知如何是好,后来就未再提起。一年后我弟崔嵬成亲,听母亲说是从前旧识,女方父亲曾任武库司郎中。”
言霁川:“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她成为我的弟妹,就这么相处了两年。”崔崭的话语中有掩不住的嗟叹,“我竟一直不知,她就是父亲为我定下的亲。”
“啊?”言霁川惊道,“怎会?!那你当初拒绝什么?你不知道?哎呦!崔老将军怎么不说清楚些,是想送你个大礼吗?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跟唐姑娘认识的?还为了她拒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