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生吞下肚,“手握遗诏就能凌驾于朕头上了?做梦!”
傅堂见皇上如此狂躁倒是放心了不少,心里嘲笑他不过如此。傅堂跪得依然端正,不过不再垂头,而是直视着皇上,像一个慈祥老者那般笑道:“众臣会如何,臣真是没有任何把握,皇上说得对。但如果臣将这遗诏呈给太皇太后呢?”
皇上的狂躁定在原处,狠狠盯着傅堂:“她知道有遗诏?”
傅堂:“这个您可以猜一猜。遗诏有言,若皇上难承大位,臣这顾命大臣可废帝另立!皇上您说,太皇太后看到这遗诏会不会分外喜悦?”
太皇太后的儿子靖王虽远在西境,但因镇守的原因也手握兵权,一直被皇上所忌惮。而从前靖王也曾与父皇争夺皇位,父皇登位后一直想除掉靖王却未能成功,弥留之际还在叮嘱要小心靖王。
皇上知道自己在傅堂面前已经败下阵来。他知道此时应当放手一搏,就大气又不在意地对傅堂表示让他尽管去将遗诏送给太皇太后,看太皇太后能怎么样?难道能立即废帝又将靖王召回京城继位?这其中牵扯的势力、门阀极广,哪能是朝夕之间就将一切妥善定论的?
可他又担心太皇太后真的有此大能。能历经三朝不倒、如今仍然暗中影响着朝局、能在被皇帝孙儿蓄意谋害后深沉至今的女人,他想想都觉得心生惧意。
皇上心中翻涌起万千情绪,自登基以来的种种在脑翻江倒海没个止息,最终盯视傅堂半晌,怒道:“滚出去!”
傅堂不怒反笑,恭敬地行礼,起身,退了出去。他知道,皇上已妥协。
众臣都等着宫里的消息,尤其是崔嵬分外忧心。而他被海东青抓伤的左脸虽然敷过药却还是火辣辣地疼,还整日缠着棉布,让他觉得很是丢脸。更让他难堪的是承和的态度,她竟然嫌弃他脸上有伤而不愿与他同房!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还振振有词地说道:“本宫堂堂长公主之尊,岂能与面容有损之人同居一室?在你伤好之前不要到本宫面前碍眼,知道么?”
崔嵬极为受伤,又恼又委屈地说道:“你难道就是喜欢我这张脸吗?你的夫君受伤了,朝局又在紧张时刻,你不该好好关心我、给我安慰、为我想法子?竟然还让我离你远些?!”
承和听了也无半点愧悔,反而不悦地说道:“你说的那都是一般女子应该为夫君做的,本宫是一般女子吗?你是本宫的驸马,应当是你侍奉本宫!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吗?”说罢就让宝灵将崔嵬赶出内室,又让侍卫守在外面不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