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允了,这令肃宁时不时生出丝丝奢望,想着也许时日久了他能看在儿子的份上对她以妻子的身份真正敬重相待。但此次她在睡梦中被侍卫拎出寝宫,仅着中衣常服就被押送来边境,她有过质问与反抗,却只是被告知“若想皇子安稳便不要无谓抵抗”,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
长时间的心灰意冷堆积成灾,令她此刻很想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让大景将士踏破北齐城池!可她心里仍然念着自己的儿子,那个虽然眉眼很像北齐王上,却会在她难过时抱着她轻声安慰的稚嫩孩童。
她舍不下孩儿,也想过对北齐王上俯首听命,将他真正当做自己的夫君、此生的指望,可她的付出并没有期望中的回报,甚至连一点点夫妻间的敬重都没能得到。
如果不归属于北齐,她还是应该归属于大景,可她又憎恨将自己送来北齐和亲的大景皇帝!虽说享受荣华的天家公主就应为国效力,可大景与北齐开战各有输赢,为何非要低头示弱将她送来和亲?!为何不能热血迎敌以保大景女儿不受欺凌?!
北齐不是家,大景也不是!
她不知该恨谁,她不知!
她望向崔崭,这个她曾想向父皇请旨下嫁的男人。她以为他重伤后不会再来到北部,没想到他坐着素舆也来迎敌!他还是如此豪迈如此沉定,甚至风姿更胜从前!他这般腿残都来到阵前,自己就算是被吊在城楼上又能如何?
大景真是无人,皇帝真是
肃宁心中愤愤而叹,此刻她只想着这次是北齐先撕毁和谈契约,是北齐令自己沦落至此!便下了决心,左脚微抬,将自己的一只鞋掉下了高墙。
崔崭眉目微动,看着那只鞋坠地,又看向高墙上仍然没有将肃宁迎回的意思,便命人降下素舆至地面,对宁怀骁说道:“你可知肃宁殿下将一只鞋落下是何意?”
言霁川有些不可置信:“不是意外坠下的吗?”
崔崭微微摇头:“不像。北齐宫履与大景的不同,其内有暗扣固定,不会轻易脱落。这应当是肃宁殿下给我们的讯息。怀骁,有头绪吗?”
宁怀骁听这意思像是认定他对肃宁之事了解最多,一时有些脸红,心内还带着丝丝窃喜,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从前围猎时为争胜,殿下总喜欢攀上高处率先发现猎物。在同一队时她与我们约定,若她忽然掉了一只鞋下来,就表示我们身后有别的队伍正在冲过来,我们应佯装不知然后反杀回马枪。”
崔崭反应极快:“肃宁殿下是在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