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可之前皇帝对于爆炸案的所作所为,尤其在唐芷漩付出眼盲又受伤的代价之后,皇帝面对铁证却没有处置傅堂,竟还派了他来和谈,简直不可理喻。
但从小的教养及沉稳的个性令他不会轻易口出恶言,此时只是与言霁川继续商议战局,说道:“傅堂带来的三千人马都折了,仅此事他就无法交代,如今若不听令于我们就是死路一条,他心里应该有数。他可以说是我们趁他和谈突袭北齐和他的人马,我们也可以说是他与北齐合谋围攻我们,看谁的证据更为确凿!”
言霁川听他这样说也有了些信心,笑道:“云麾将军回来了,我可太安心了。刚才混战一片的时候你听见没有?那些北齐人总在问‘是战神回来了吗?’‘那是崔崭吗?’我觉着你往那儿一站就能给他们先吓个半死。”
“连你也”崔崭浅笑道,“不过是北齐无人,这战神之名真是过誉了。”
言霁川:“你就别谦虚了,这几年你不在北部,主帅的旧伤又时不时复发,他可真是愁死了,总是看着我叹气,说:‘霁川你会成为一代名将,可你的性子没办法成为主帅,唯有崔崭,唯有崔崭两者皆可,唯有崔崭啊!’”
崔崭被这种夸赞弄得有些微脸热,又有些担心地说道:“段神医之前已说过主帅的伤需要静养,若有机会还是回京养着吧。”
言霁川:“简单,你当上主帅他就放心回去了。”
崔崭:“如今这情势之下,不可能。”他看向段灵松,“劳烦神医多为主帅开些调理的方子,能让主帅更舒适些。”
段灵松点头,调侃地笑道:“你心里也想骂皇帝吧。”
崔崭淡淡一笑,略过不提,与言霁川又说了些对付北齐的安排。过了一阵有下属来报,说肃宁殿下请他过去一趟。
肃宁被救下来之后一直昏昏沉沉,在军帐中躺了良久才清醒过来。她从军帐上的纹饰认出自己身处大景军中,一阵宽心后又惊慌不已,向外唤了一声,没想到掀帘而入的是宁怀骁。
宁怀骁一直守在帐外,听到呼唤声就立即走了进来,却又踟蹰在门口,想看又不敢看肃宁似的,拘谨地行礼后说道:“殿下可好些了?”
肃宁看他一眼,说道:“无事。你帮我去请崔崭来,我有要事相商。”
宁怀骁见她压根没认出自己,心尖像突然被削去了一块,坠向本就深不见底的心渊。他应了一声,吩咐外面的侍卫去找崔崭过来,再看了看肃宁,低声道:“殿下还记得我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