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崔崭离开,唐芷漩都有些未能回神,良久才是一叹。
而守在宅院外不远处的崔崭,看着自己衣袖上被唐芷漩缝补的细密针脚,看着她贴心地将破损处原本的竹纹也修补了一番,虽然并不如以前那般规整,却让他感受到细碎的柔情。崔崭在那针脚处轻轻抚了抚,面庞上尽是温柔笑意。
行宫。
傅堂没想到崔嵬会来求见,此时见崔嵬饮了一阵茶才慢条斯理地问他的来意。崔嵬直接说道:“来跟你谈谈如何让唐芷漩狠狠栽个跟头。”
傅堂想对付唐芷漩的心思已是人尽皆知,当下不在意地一笑,说道:“你要对付就自己去对付,少牵扯本公。”
“如今是不牵扯也得牵扯了,”崔嵬嘲讽地一笑,“皇上下了密旨要落你女儿的胎。”
傅堂一惊:“果真?密旨拿来我看!”
“口谕密旨,”崔嵬说道,“你不信我也没所谓,若将我赶出去也没所谓,左右我再想法子便是。”
傅堂对崔嵬的话其实早已信了大半,因为他知道皇上一向不喜皇后,更不能容她生下嫡子谋求大位。若不与崔嵬联手,待他使了阴损法子让皇后落胎,那真是得不偿失。傅堂当即笑道:“还以为你对唐芷漩旧情难忘,如今竟要置她于死地了?”
崔嵬冷笑道:“本来我尚有几分念着旧情,想着她如今也不易,但她把我养外室的事告诉了殿下,害得殿下嚷嚷着要休夫,你说,我还能容她?”
傅堂暗自发笑,面上装出一派理解,点头道:“确实容不得,那你有何计策?”
崔嵬听出来傅堂是愿意联手之意,说道:“自是要将皇后娘娘落胎嫁祸于唐芷漩,之后向皇上报丧,让皇上惩处唐芷漩,即便唐芷漩有自证清白之能也需要些时日,这些时日内她定被关押在天牢内,要如何惩治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傅堂:“听你这意思,皇上不会因为她谋害中宫而立即处死?”
“孤芳阁不会置之不理,”崔嵬不满又无奈地说道,“跟唐芷漩交好的一些大臣也不会不管。再者嫁祸之事总有漏洞可寻,且皇上可用唐芷漩制衡你我,怎会轻易弄死她?”
傅堂看了崔嵬一阵,笑道:“本公怎么觉得你是因为知道唐芷漩不可能死才想着害一害她的?”他阴沉地盯着崔嵬,“要是她‘意外’死在天牢里,你不会与本公置气吧?”
崔嵬看傅堂的眼神凝出了阴冷之色,是傅堂从未见过的,而崔嵬的语调更是前